程佑听了真想打人,“四哥你这简直就是在虐狗。想当年大哥和三哥要是有你这样的脑子,追妻之路也不至于那么磨难重重。”
宋觉得意洋洋,“我可比他们两个要聪明的多了!”
“看来我很快就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了,也不枉你爹妈那么费力了。”程佑迅速捂住嘴,心里暗叫不好。
宋觉眯起眼睛,“我爹妈怎么了?”
在他威逼利诱之下程佑只好和盘托出,“伯父伯母挺喜欢小白菜的,伯母费尽心机让她给帆帆上课就是为了能够了解她。这下好了,你喜欢,你爹妈也喜欢,以后结婚了这日子肯定过的和和美美。”
宋觉简直无语,打发走了程佑和给自己亲娘打了一个电话,“我的亲娘,我的事情您能不能别插手?”
宋夫人正在插花,闻言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败落了,她也不恼怒,“我要是不主动点,你什么时候才会把媳妇带回来给我们瞧瞧。”她擦干了手,“你爸爸说这是干的最好一件事。我跟他都挺喜欢乐起这孩子的,倒是你,之前一直委屈了人家。”
宋觉闷不做声,宋夫人叹叹气,“儿子啊,你也快三十了,是时候成家了。我跟你爸爸现在就操心这件事,乐乐那姑娘挺适合你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自然也是愿意的。”宋觉脸色微微发烫,不过面对自己亲娘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我是打算和她白头到老的。”
能从自己花心儿子嘴里听到这句话也是不容易,宋夫人勾起唇角,“阿觉,好好对人家。女孩子不求别的,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丈夫心疼她,比什么都强。”似乎是想到了经年往事,宋夫人说话的语气有那么一点唏嘘。
宋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有那么一段往事,宋觉知道一点,“妈,我会选一个我真心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那就好。”宋夫人点点头,“阿觉,人生苦短,千万不要辜负了。”
挂断电话后宋夫人长久地坐在那里,花房外头阳光胜好,光线在透明玻璃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来。依稀回到了那一年,宋夫人眼前逐渐模糊,“找一个真心喜欢的过一辈子,阿觉,你终究是要比妈妈幸福的。”
自从那天杜颜来过之后顾乐起就不肯再住院了。厉氏医院到底不安全,很容易就会被宋觉发现,她执意要回家,“我现在这样住不住院没有任何意义。”
她犟起来十匹马都拽不回来。顾南朝只能妥协把她带回了家,她回家之后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除非上厕所洗澡否则绝不会出房门半步。顾南朝特地给她请了保姆,就是怕她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出意外。
“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顾乐起维持着一个姿势很久了,她靠着窗户,声音平静,“一个瞎子,能有什么什么办法自杀呢?我现在连刀在哪里都找不到。”
顾南朝心酸,“乐乐,你别这样说,会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的。”她把手从顾南朝手里抽出来,“哥哥,我都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你为什么还要骗我呢?”她低下头,“哥哥,你说宋觉会不会恨我?”
她眼眶里全是泪,她不敢落泪,“哥哥,我真的好想他。”
顾南朝别过头,“我知道。乐乐,如果你实在撑不住…”
“我必须要撑住!”她摇头否决,“这是对我对他最好的决定。不管有多艰难,我必须要这么做。我不能心软,哥哥,我不能见他了。”
就在她还在想要怎么跟宋觉提分手的时候,秦晋忽然回国了。他是回国准备和家人过春节的,但是心里一直放不下顾乐起,所以才开车过来原本只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会遇上顾南朝。
秦晋看到顾南朝总有点发憷,但顾南朝这一次倒是没有为难他,“你是来看乐乐的吧!她在家里,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秦晋抿着唇,最终情感战胜理智,他沉默的点头。他想着只要看一眼,看一眼就够了。她是他最喜欢的姑娘,哪怕他在去了英国之后都不能忘怀。
秦晋起初还不能理解为什么顾南朝的面容会那么凝重,直到顾南朝拧开房门,直到他看见顾乐起瘦弱的背影。
“哥哥你回来了?”顾乐起听见开门声,“一会你能帮我给吴教授打个电话吗?我想比赛是参加不了了,还有帆帆那边,我也不能继续上课了…”
“乐乐!”
顾乐起面色一白,“秦晋?”她难以相信,“你不是在英国吗?”
秦晋冲过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毫无焦点的双眸,顿时心痛难忍,“你的眼睛…”
震惊过后就是平静,顾乐起浅笑,“是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她显得很淡定从容,“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才回来的。”秦晋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他有很多问题,可是一股脑的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顾乐起提出要下去走走,顾南朝本来要给她拿轮椅,但是被她拒绝了,“我手脚都好好的,只是眼睛看不见,但也用不着坐轮椅。还有秦晋呢!他会扶着我的。”
秦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两个人走到小区中心的健身区域,找了一个长椅坐下。顾乐起开口,“你一定有很多想问我的吧!”
“你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了?宋觉呢?他不该陪在你身边吗?”秦晋心乱如麻,“他嫌弃你了?”
顾乐起按住他,笑着摇头,“几年前我出过一场车祸,伤到了眼睛,现在不过是后遗症出来了而已。至于宋觉,他不知道我已经看不见了。”
“你居然没有告诉他?”秦晋陡然拔高了声音,“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因为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她垂下头,语气落寞,“秦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秦晋眼皮跳的厉害,他有预感这个忙一定很难,“你要我帮什么?”
顾乐起慢慢摸索到他的手掌,她的掌心温热,温度透过皮肤透到心里去,秦晋可悲的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放下。而顾乐起也深知一点,“我想请求你跟我演一场戏,我要跟宋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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