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四周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异味儿,像猪圈里那种腥骚。小时候我一和奶奶吵架就会躲到猪圈里哭,对这种味儿再熟悉不过。
我在,猪圈里?
这是谁家的猪圈?我怎么来这儿的?
对了!
我想起来了。
黄权发。
一定是他把我弄到这儿来的,因为他捉我时意图就很明显,要把我卖到山里给人当媳妇儿。
而且常在新闻上看见小姑娘被拐卖到山村,被套上铁链,关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那地方又脏又臭,多半是猪圈和牛棚什么的。
现在,我亲自享受这待遇了?
想到这儿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箩绳捆的结结实实,动都不能动一下,只能背靠在墙上。
妈的。
狗东西黄权发。
老子帮你送走玮哥,你反而把我卖到这个地方。
要是我被别人怎么着了,我他妈也变个鬼缠着你。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啊?
正这么想时,破板子木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丝光线从外面渗进来,一个人影背光站着,手上端着个盘子。
看见我招呼道:“哟,醒啦?吃点儿东西吧?”
听声音,是个老太太。
我一想,她莫非就是买我的这家人的当家老太太。
照人设,这种人生怕被认出来,又怕买来的媳妇儿跑了。所以要么根本不会露面儿,要么疾言厉色,对买来的女人凶的要命。
怎么我听这老太太的语气,不仅平静无波,什么感情都没有。
甚至还有点儿吃瓜群众的感jio呢?
为了多套点儿话,弄清楚自己在哪儿,我赶忙答话:“那什么.大妈,我现在手脚不方便,你可不可以喂我啊?”
“哟!”
老太太本来放下盘子要走的,一听转过头:“本来以为,你这丫头不会吃东西呢,你倒有心思。”
说完,走过来拿起个馒头递到我面前。
我刚要说声谢谢。
老太太却又开口了:“不过这个东西,你最好别吃。”
“为什么?”
我十分不解:“有什么说法吗?”
老太太没说话。
不行。
像她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一声响,我还怎么套话啊?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下,赶忙说:“你看啊,我现在这样儿也走不了动不了的,叫你喂是麻烦你了,可我不也没办法嘛。”
“哎!”
老太太似乎凝视着我,还叹了口气:“你以为我在为你生气?我是在为你惋惜啊!可怜你年纪轻轻,就要.”
我一听有门儿。
赶忙追问:“就要什么?”
“算了算了。”
老太太摆着脑袋站起身来:“就让你做个明白人吧,回头到了阎王爷跟前儿,也好说清楚自己怎么死的。”
到阎王爷跟前儿?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这死就算了,还要去阎王爷跟前儿。
要知道死的最惨最冤的鬼才到阎王那儿呢,死的越惨见到阎王的机会越高。
这我被卖到山里还不算,还要惨死?
怎么个情况?
在我一脸问号儿时,老太太已经走到我右手边抱开了一捆捆苞谷杆儿,推开那扇被盯的严严实实的窗,指了指:“你看看外边儿吧。”
我扭头一看,外面好像是个村子。
还在公路边上。
窗户正对这家人房子的一大块地坝,香槟色和粉红色的月季花爬过矮墙争相吐艳,边上还有小太阳似的火红天麻花格外明媚。
另一边,一株两层楼那么高的桂花树也爬过墙壁,露出些枝丫。
那桂花是月月开的木樨,碧绿的桂叶中繁星点点,真叫个暗淡金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而此时桂花树下并没有诗人吟风弄月的闲情雅致,反而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哎呀!出了这样的事,叫我们怎么活哇!呜呜呜呜!”
我不解的伸长脖子朝院中望了一眼,却顿时吓了一大跳。
这也太邪门儿了吧?
入目一地的火炮碎纸,红红的小碎片和一些没炸的小枝火炮到处都是。院子里摆着很多四四方方的红木八仙桌,桌上却是鸡鸭鱼肉什么都有,碗筷也摆的整整齐齐。看样子准备了很大排场的酒席。
却没人来吃席。
那样子,仿佛准备了很多菜给客人吃,或许有客人在吃但我们根本看不到似的。毕竟桌子上不时还传来碗碟碰撞声,但席上根本没有人。
几个农村人打扮的大叔大妈围着一个哭天抢地的老年人,正劝的苦口婆心:“别哭啦!现在都这样了儿了,哭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赶紧起来,去安排一下小十的后事吧。”
小主子,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 ^.^,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