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一下前边儿:“坟里有死人。”
“废话!”
江余生毫不客气吐槽我:“坟里没有死人还叫坟么?”
“不是,”
我刚才还没说完:“这边有个习俗,平常人去世是不会埋在半山腰的。只有那些横死的怨气大的人才会埋在山上,埋的越高死的越惨,化鬼越凶,怨气越大。”
江余生一愣。
江司辰倒停下了,半天说了句:“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那个什么什么家的人会把炼尸地点选在这儿呗。
因为这儿全是凶死的人,加上阴遁局,利于掩盖炼尸的煞气。平时也不会有人来打扰,谁没事儿上凶死地儿晃悠?
江司辰站定,手上的吞月盘天池中,指针转的飞快。
不一会儿指向一个地方。
他看了一眼江余生。
这货估计就是来干体力活儿的,一见自己哥哥的样子,立即会意上去在一个坟地边上的杂草丛扒拉起来。
三下五除二,那个杂草丛竟露出个大洞。
“跟上。”
江司辰首当其冲跳了下去。
江余生赶忙叫我一起。
我本来以为下边儿异常潮湿或者十分黑暗什么的,谁知落在一块砖地上。再一看,竟然是长长的转动楼梯,层层向下,看不到尽头。
而楼梯每隔一段儿,都有一盏亭亭玉立的高脚青铜鹤灯,鹤顶一个铜盘里托了灯油和灯芯,燃着微微幽蓝的小火苗。
火苗星星点点,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底。
江余生一见惊讶极了:“下头怎么也有几百米的样子,这个灯火也能不熄?”
“白痴,”
我白了一眼江余生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这叫鲛灯,是用鲛人肉做成的。秦始皇的皇陵里就点着这种灯,无氧能燃,万年不熄。这点儿深度算什么?”
江余生不服气:“就你会做出头鸟。”
“你才出头鸟,”
我毫不客气还了回去:“你们全家都是出头鸟。”
嘴上不示弱,我心里却开始反思了。
我真的太爱管闲事了吗?
之前江余生说我是因为在大巴车上强出头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可这两件事儿有什么关系吗?
江司辰却看了江余生一眼,丢给他一个东西。
江余生接过一看,是个瓶子。
通体雪白,上边儿还用毛笔勾了莲花,十分清雅好看。
江余生一看这个长相,原以为里边儿装的什么好东西,谁知一打开,倒出一滩黑乎乎的东西:“什么呀?”
江司辰话不多,只说:“抹在额头和肩膀上。”
我心里有白了他一眼。
心想这货莫不是个傻白甜,连檐泥都不认识。
所谓檐泥其实叫檐下泥。
是专门挖的农村老房子屋檐下的土,这土因为长期在屋檐下不见阳光,阴气较重。加上下雨天雨水从屋檐滴下来,更加重了它的阴气。
坊间有传言,檐下泥能让人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以前网上有个个袁农平让一个小伙子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找法子见鬼的段子。
说这个小伙子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一个办法:在阴雨天,在屋檐下挖一块泥顶在头上到车祸现场去,就能看到亡灵。
小伙子如法炮制,结果被吓了个当场去世。
当时我们还在上初三。
有个叫男生也看到了这个段子,跃跃欲试。
这人叫刘进。
平时班上有个鸡飞狗跳的时候,准和他脱不了干系。十分能折腾,班主任甩他一巴掌他还能把另半边脸顺过去,身体还一抖一抖的,一副谁怕谁的样子。
总之一个字:皮。
他学习也不好。
平时就是吃饱了撑的,爱闹腾。
学习也不好。
老师上课他睡觉,睡醒了就看手机,当时正上化学课。他看到这个段子,就转头拿给我看,还说要去试试。
因为他回家和我同路。
我们当时在一个镇子上上学,家又在另一个镇上,每个星期五我们都从学校小镇走回家乡小镇。
在那条路上,有个地方经常出车祸。
06年时死了个老头儿,血在地上流了张血地图。
08年时死了个妇女。
这个妇女是买完菜坐摩托车去学校幼儿园节接小孩儿的,谁知侧身从摩托车上摔下来当场殒命。
脸着地,摔成了血蒜蓉。
当时妇女穿着双高跟鞋,两个鞋尖儿直直的立在脚下的泥土里,场景十分骇人,我和刘进都看见了。
刘进说,等下回阴雨天他就要去照网上说的方法,将檐下泥顶在头上去试试,能不能看见上回死了的妇女。
我以为他说着玩玩。
正好第二天下雨了,我还发信息问刘进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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