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屋顶。
屋顶上的几片破瓦年久失修,根本无法严丝合缝地遮挡风雨。
修房子的事得赶紧提上日程了。
要不下雨可就惨了。
她心里嘀咕着,眉头微微皱起。
现在只是偶尔漏点水,倒还能忍一忍,铺个盆接一下也勉强对付。
可要是哪天突然来场大雨,屋顶彻底塌了。
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屋子里进水不说,说不定还会砸到人。
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自己到底会点啥手艺,能拿出去换钱贴补家用也好。
可回忆了半天,却发现上辈子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宅女,成天窝在沙发上追剧、刷手机,连个简单的针线活都不会。
做饭也是三分钟热度,能糊弄一口是一口,根本拿不出手。
唯一记得清楚的,是刚穿来这个世界时,新手礼包里送的那个豆腐的方子。
系统当时还特意标注说是“家传秘方,简单易行”。
可具体怎么操作、用什么工具、火候如何掌握,她一时也想不透彻。
毕竟她连豆浆是怎么熬的都没见过,更别说亲手做过了。
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思绪也渐渐变得模糊。
……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苏眠眠在鸡鸣声中慢慢坐起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环顾四周,发现两个姐姐早已不见人影,床铺也整整齐齐地叠好了。
她伸手去够搭在床边的粗布衣裳,穿了半天才勉强把袖子套进去。
“兮儿起来啦?哎哟,这头发跟鸡窝似的,乱成啥样了!”
苏李氏一见她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过来,娘给你梳一梳,别出门让人笑话。”
苏李氏拉着她坐下,顺手从桌上拿起那把老旧的木梳。
木梳齿已有些磨损,但用起来却格外顺手。
她一手拢住女儿的长发,一手熟练地从发根梳到发梢,几下就理顺了打结的碎发。
接着麻利地编了个利落又俏皮的小辫子,用布条扎好。
末了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满意地点点头。
这下看着,倒真是精神多了。
苏眠眠还挺想知道现在自己啥模样,心里忍不住好奇。
可惜家里穷,连面镜子都买不起,更别提铜镜了。
她曾试着拿水盆照一照。
可水面一晃,人影就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出个轮廓。
她折了根新鲜的柳枝,掐成小段,一头用牙咬烂,毛茸茸的纤维散开,就成了简易的“牙刷”。
她沾上一点家中仅有的粗盐,蹲在院角,一下一下地刷着牙。
这柳枝得小心用,太用力了容易把嘴唇划破,火辣辣地疼。
她刷得仔细,生怕落下口气惹人嫌。
刷完牙,她走到饭桌前坐下。
桌上摆着一锅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米粥。
旁边放着几个粗面馒头,表皮干硬,颜色发灰。
她拿了个馒头,掰开咬一口。
粗糙的面渣卡在嗓子眼,噎得她直皱眉头,干得连咽都费劲。
只好把馒头掰碎,一小块一小块地泡进粥里。
等它吸饱了汤水,变得软乎了,再一勺一勺地送进嘴里,慢慢地嚼,慢慢地咽。
这样虽然吃得费事,但至少不那么难受了。
“奶,”她咽下一口粥,抬起头,眨眨眼,试探着问,“今天能买块豆腐吃吗?听说豆腐又嫩又香,还能煮汤,我想尝尝。”
她记得这年头已经有豆腐了,是汉代淮南王刘安发明的,流传至今已有几百年。
一文钱能买一大块,白白嫩嫩的。
一家子分着吃,刚好有点滋味,解解馋,也补补身子。
苏老太坐在灶台边,正低头纳鞋底。
听到这话,抬起头乐呵呵地笑了。
“卖豆腐的都在镇上,挑担子来回走街串巷。今儿又不是集日,人家才不会特意跑咱这小村子来呢,买不着哟。”
“娘,那咱自己做不行吗?我记得外曾祖母以前就做豆腐卖过。”
苏眠眠眨巴着眼睛,语气里满是期待。
她站在灶台边,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馍馍,脸上沾了点面粉,看起来可爱极了。
大伯苏光听了,也在一旁纳闷地问道。
他原本正蹲在门槛上抽旱烟。
一听这话,缓缓抬起头来,眉头微皱。
他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低声嘟囔道:“做豆腐?这可不是小事,得有手艺才行。咱们家谁会啊?”
苏老太瞥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目光缓缓落在院子里那口落了灰的旧缸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那时候我学得不多,只会点皮毛,豆腐根本做不出来。”
她顿了顿,视线转回眼前,神情略显无奈。
“现在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弄成。”
苏眠眠一听,眼睛马上亮了起来,立刻扑过去抱住苏老太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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