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孩子们渐渐大了,开销更大。
要是能稳定做些豆腐卖,也能多一份收入,缓解不少压力。
这事儿先放一旁。
苏老太拿刀切下几块大小均匀的豆腐,用碗盛好,亲自提着送去给女儿家。
女儿见到母亲送来的豆腐,语气里带着惊讶和感动。
“妈,这真是你做的?这么嫩,一点豆腥味都没有。”
苏老太笑着点头。
“嗯,压了一个多时辰,火候还算准。”
随后,她又顺道去了几个平日关系不错的邻居家里。
给每家都送了一小碗,说是尝个鲜,也顺便听听大家的评价。
……
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洒在院子里,厨房门口的风铃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忽然,一道带着试探意味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婶子,你们家还有豆腐吗?”
苏老太正在灶台边洗锅。
听到这话,便立刻擦干手走了出来。
只见门口站着她的侄媳妇,身后还跟着几位村里常来往的妇女。
且手里都端着干净的碗或小盆。
一看到这阵势,苏老太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她们是来买豆腐的。
“有,有,还有剩的。”
“快进来坐,外头晒,别站门口了。”
侄媳妇第一个走进来,边走边笑着说:“婶子,您这豆腐做得也太香了,我家娃一闻到味儿就开始闹,非要过来买一块尝尝。”
“是啊,婶子,能卖我们一点吗?我们就是专程来买豆腐的,不是白要。”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媳妇摸着碗沿,声音温和。
“我家婆婆前些年就常夸您家豆腐,说比镇上买的还滑嫩,可惜后来不做了,一直念叨着可惜呢。”
还有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轻轻叹了口气。
“家里娃都念叨好久了,想吃豆腐,蒸的、煎的、炖的都行,就是馋这口豆香味。”
“这不,瞅见你家今天灶火一直旺着,锅里飘出豆香,咱们几个就赶紧过来了。”
一群人陆陆续续走进院子,脚步轻快,却不敢靠得太近。
都只站在离木框几步远的地方,眼巴巴地望着苏老太,眼神里透着期盼。
“乡亲们啊。”
苏老太环视一圈,语气诚恳。
“今天这豆腐能做成,还真是碰巧了。早些年我家里确实做过这个营生,那时候天天推磨、点卤、压框,手上都磨出茧子来。如今多年没动这手艺,刀也钝了,心也生疏了,做得好不好,真不敢打包票。”
她顿了顿,补充道:“大家先说好了,要是味道不对,不够嫩,或者有点酸味,可别怪我啊,毕竟我这算是‘复出首回’,还没尝过呢。”
钱婆婆正站在人群中间,闻言立刻笑着接话:“哪能嫌弃呢!你家以前做的豆腐,那叫一个嫩滑,刀一碰就颤,筷子夹都得小心,生怕弄碎了。一口下去,满嘴豆香,又清又甜,连我那挑嘴的孙子都能吃两大碗饭。全村人谁不知道?那会儿天不亮就得去排队,去晚了就买不着!”
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边的媳妇。
“你说是不是?”
钱婆婆可不是一般人。
她自个儿在村里德高望重。
丈夫又是村里唯一私塾的教书先生,识文断字,为人公正,说话一向有分量。
经她这么一夸,其他人都纷纷点头附和,眼神更加热切了。
苏老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又抬头看了看众人,心里终于有了些底气。
她盘算了一下豆子成本、柴火耗费和时间人工,最终说道:“这样吧,我们按一文钱一块卖,每块大小跟这差不多。”
她比划了个巴掌大的方块。
“先卖今天做的这些,要是大家吃了觉得好,以后我再多做些,天天供应。”
大家瞅了瞅豆腐切好的豆腐,瞧着大小和镇上卖的差不多。
且掂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用料扎实。
镇上可要两文钱一块,而苏家这里才卖一文,这不等于便宜了一半?
众人互相看了看,眼里都闪着精明的光,心里都觉得赚了。
纷纷掏出衣兜里零零碎碎的铜钱,你一块我一块地争着购买,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婶子,我来三块!”
隔壁王大娘拎着个小篮子,挤上前笑着说道。
“我要五块!”
村东头的李婶也不甘落后,声音洪亮地喊着。
还有人干脆掏出十文钱。
“干脆来十块,省得明天再跑一趟!”
苏钱氏赶紧从灶房跑出来帮忙,一手接过铜钱,一手麻利地把豆腐用粗纸包好递过去。
她一边收钱一边笑着应和:“好嘞,三块啊,给您包好了,小心提着啊。”
她忙得额头冒汗,嘴角却一直没放下。
自家第一次卖豆腐就这般红火,哪能不高兴呢?
买完豆腐,大伙儿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提着包好的豆腐三三两两地往外走。
有人一边走,一边还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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