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苏馥雅已经洗漱躺在床榻上准备歇息。侧着身子,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南方雪灾一事和前世一模一样,苏清帆被派去处理赈灾一事。
自己重活一世,原来很多的事还是和前世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
思来想去,苏馥雅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
因着苏清帆明日一早便要启程离开,所以今夜睡得格外的早。熟睡时,苏清帆听到门外有人在大喊:“老爷!”
“老爷!老爷!”门外的声音似乎是钱管家的。
苏清帆的睡眠本就浅,如今有人这么用力的敲门,一下子就醒了,就连一旁躺着的林婉儿也是睁开了眼眸。
昏黄的灯光洒在屋子里,林婉儿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问:“钱管家这么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我去看看。”苏清帆说话间已经随便拿起一旁的大袄披上,穿上鞋子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着钱管家问:“钱管家,三更半夜的可是有什么事?”
“老爷,川阳那边来了消息,老太爷病逝了。”钱管家面色凝重的说道。
苏清帆身子一颤,整个人往后坠,钱管家眼疾手快的扶住苏清帆:“老爷!”
“你、你说什么?”苏清帆看着钱管家问,不愿相信,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老太爷过世了,老爷。”钱管家声音哽咽的重复了一遍。
苏清帆整个人又是往后连退了几步,脑子啥时一片空白,嘴里一直念叨:“怎么会,怎么会!”
林婉儿在屋子里,如此寂静的夜里,将苏清帆和钱管家说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林婉儿不知何时站在了苏清帆的旁边,伸手扶着苏清帆:“老爷,节哀啊!”
“是啊,老爷,当务之急是要赶回川阳。”
“老爷,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咱们得赶紧赶回川阳才是。只是皇上派您明日一早就去南方赈灾,那爹的丧事?”林婉儿搀扶着苏清帆说道。
苏清帆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在苏清帆的意识里,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件事的。
林婉儿搀扶着苏清帆到一旁的软椅坐下,倒了杯水,让苏清帆清醒理智起来。
过了片刻,苏清帆才像是缓过来一般,双眼通红的道:“如今宫门一锁,等到一早我就进宫向皇上说明情况,让皇上另派他人前去赈灾。”
“那娘那边?”林婉儿又问老夫人,老太爷过世的消息时瞒不住的,总得告诉老夫人,可是谁去告诉呢?
沉浸了片刻,苏清帆清醒了许多,这时才安排道:“娘那边我去说,你去通知馥雅和云初她们,让她们收拾东西,我明日一早进宫回来后就出发回川阳。”
“钱管家,你赶紧去通知柳通房和二小姐。”苏清帆毕竟是久经朝堂的人,一会儿就回过神来,面面俱到的安排道。
但现下苏清帆心里也是一团糟,自己的父亲去了,苏清帆的情绪怎会好?
“是,老爷。”这样的大事,钱管家不敢耽误,立即去了扶柳院和清雅苑一一通知。
林婉儿侍候着苏清帆将衣物穿好,苏清帆也去了老夫人哪儿,而林婉儿则是去了苏馥雅哪里。
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川阳,这个消息不能耽误,得赶紧通知众人。
院子里下着鹅毛大雪,漫天飞舞,苏清帆走在雪地里,却是半点儿都感觉不到冷,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父亲过世的消息中。
苏清帆来到老夫人这儿,门外有丫鬟在守夜,见到苏清帆,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老爷!”
“我有急事找老夫人,快去将老夫人叫醒。”
丫鬟见苏清帆神情如此严肃,半点儿都不敢耽误,赶紧进去叫了老夫人,苏清帆则是在门外等待。
“老爷,老夫人请你进去。”不一会儿,丫鬟出来道。
苏清帆大步流星的跨步进去,来到老夫人的身边:“娘。”
“清帆,这么晚过来,出了什么事?”老夫人下意识的觉得出了什么事。
“娘,爹过世了。”苏清帆看着老夫人直接说道,知道老夫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将老夫人搀扶住。
老夫人整个人一直往后倾,若不是苏清帆手快,老夫人已经摔在了地上。
老夫人承受不住,当场泪如雨下,失声痛哭起来:“老头子,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去了啊,天成,天成……”
老太爷名叫苏天成,老夫人口中悲切的喊着苏天成的名字,整个人浑身发软,瘫坐在地面上。夫妻几十年,突然听到这个噩耗,老夫人自是承受不住。
看到老夫人这般悲伤难过,苏清帆顿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和一旁的丫鬟合力将老夫人拉到了床榻上坐着:“娘,爹已经去了,您要保重身体啊。爹在九泉之下,也是不愿意看到你这般伤心难过的。”
“天成,天成,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老夫人满眼的泪水,整个人伤心欲绝。
这样的噩耗传来,老夫人自是承受不住,只是一个劲的流泪。
苏清帆在一旁没有法子,只得出言安慰,但与此同时,苏清帆也是极力的压制着心底里的那份伤痛。
“啊……”老夫人的哭声声嘶力竭,一旁的丫鬟看着都心疼:“老夫人,您别太难过了,老太爷已经走了,您可得保重身体啊。”
老夫人和老太爷是夫妻,感情自是比一般人都深,情绪也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老夫人哭了许久,都平复不下来。
过了许久,老夫人的情绪才算是平复一些,哽咽的对丫鬟道:“快点收拾东西,我要连夜赶回川阳。天成,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了。”
“娘,咱们现在不能走,得等到明日一早才能动身回川阳。”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回去?我要马上回去!”老夫人情绪激动,现在一心就想着要回川阳。
苏清帆解释道:“皇上让我一早去南方赈灾,我要回川阳,必须得进宫向皇上禀明,否则的话这便是违抗皇命。更何况现在也已经深了,不好赶路,等到明日一早我从宫里回来,咱们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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