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砚本来作为酒局的东道主,应该第一个在哪里等着客人的。可是他到的时候,正看到张晋中坐在哪里。
仆人因为疏忽没有准备碳火,他也没说什么,就坐在那里。双手检查在衣袖里,缩着脖子明显是冷到了。
为了避免尴尬,戎砚干净让人端了碳火上去。亭台周围摆了好几处碳火,亭台里很快就暖和起来。
戎砚就在旁边一直等着,等到张晋中暖和起来,将披风取下来以后,戎砚才走过去。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就继续等待别的公子们。
没过多久,公子们都慢慢来到了侯府。
大家平时都是在官场上有来往的人,都还算熟悉,又是年轻人。人一多,话匣子就打开了,天南地北的聊起来。
唐华辛不怎么爱说话,他来了难免让气氛冷了几度。
戎砚也是会为人处世的,唐华辛不爱说话,他也不cut唐华辛说话,只是跟大家说不要拘谨,有什么说什么。
很快亭台里面的桌子都坐满了。大家就开始喝酒聊天,做诗,论时事。
正是性质最浓的时候,周单青突然走过去,附在戎砚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戎砚眉头一皱,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张晋中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戎砚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一会儿,张晋中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出了走廊,张晋中迅速跟上戎砚的脚步问道:“戎砚兄,戎砚兄。不知是不是府上出了事?去处愁眉不展?”
戎砚被叫住以后微微一愣才说道:“无事,只是深夜有人造访,我要去接待一下。”
“怕是什么不速之客,才让戎砚兄如此不悦吧,不如我陪戎砚兄你一起?”张晋中自告奋勇。
张晋中都这么说了,戎砚也不好再拒绝什么。他朝周单青使了一个眼色,就赶紧前往前厅。
三个人,一路到了前厅。周单青在花厅屏风后面拉住了张晋中道:“张大人,先看看吧。”
张晋中也就没再继续走出去。
戎砚走出去对着那个年轻人说道:“这是什么风,深更半夜,把秋二公子给吹来了。”
秋黄庆站起来,对着戎砚一行礼道:“戎砚兄,我这不是听说你在侯府做了一个酒局。我这贪嘴的,自然是想过来讨两杯酒喝。”
秋黄庆说是这么说,但意思很明显。你在侯府设宴请了那么多人不请我是什么意思?他今天非要来喝一下这个酒。
“都怪我思虑不周,还望秋二公子多担待。不若,他日我登门请罪?”戎砚也没有提要让秋黄庆去喝酒的事情。
“这请罪哪儿至于,我还是想喝喝看,这侯府的酒,但是甘甜的还是浓烈的。”秋黄庆也是脸皮厚,假装听不懂戎砚的意思。
屏风后的张晋中也是一愣。还好他没出去,他要是出去了,戎砚面对秋黄庆怕是更没有话说了。
张晋中想起刚刚戎砚婉言拒绝的样子,再看向旁边的周单青忍不住问道:“我是不是给你家公子添麻烦了?”
周单青摇摇头到说道:“公子明白张大人的好心。张大人看到了现在的情形,也可以回后院入座了吧?”
张晋中点点头。
周单青就领着张晋中从新回到酒局中。
张晋中回去后没多久,戎砚就出现了,秋黄庆不出所料的跟在戎砚的身后。
看到秋黄庆的众人谈笑戛然而止。
戎砚请的,那都是热血爱国的青年。他们并不畏惧秋家的势力,在他们眼里秋家就是国家的蛀虫。这些热血青年讨厌秋家人,谁也不知道为何秋黄庆会来这里。
有人观察戎砚的表情,戎砚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张晋中对于周围微妙的的变化,感觉到很快。
“秋二公子,这不请自来,了没有你的位置。”张晋中突然开口说道。
张晋中深知桌子之间,每个人对秋家人的感觉。而如果戎砚这个酒局请了秋黄庆,恐怕大家的对戎砚的印象都会不太好。所以张晋中要说这句话,一来说出了戎砚的立场,二来首先让秋黄庆不太好看。
大家听了这话,皆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都没插嘴。
戎砚朝着秋黄庆道:“秋二公子不如做我的位置,新的桌椅已经在安排了。”
唐华辛瞥了一眼,没做什么,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吃饭。
“这就不了,张大人已经在讽刺我不请自来。我要是再坐了主人家的位置,那不就坐实了我不知礼数,狂妄自大的名头。我站着等等。”秋黄庆说道。
“那我就陪秋二公子一起等。”戎砚说道。他要真去坐下,恐怕也是落人口实。
“戎砚兄,我其实也就来着酒局看看,你也别太紧张?我主要是来看看安安姑娘。前几日她落了水,我来看都被回绝了。这不是有个借口了吗?你可别怪我不知礼数啊。”秋黄庆压低了声音,和戎砚聊天。
两个人好像是很熟络的朋友。
只不过秋黄庆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在现在这个很安静的酒局里,大部分的人都听到了秋黄庆的话。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秋黄庆为了一看陆安安做出这种事,似乎也不奇怪。
只不过秋家人名头实在不好,这落在在做的各位眼里,买就是个好色之徒。
谁又知道,酒局里,还有两个人抱着这样的目的。
“家妹身体还没好利索,早就休息了。”戎砚笑着说道。
“唉,那真可惜。那我就只能叨扰你们的酒局,喝点解相思的酒了。”
这时候新的桌子已经搬过来了,秋黄庆也不讲究什么位置就做下去。
戎砚不傻,如果秋黄庆是为了看陆安安。刚刚在花厅里就会说,而不是来这里,当着这么多同僚说。
现在戎砚也不可能说什么。等秋黄庆入座了,戎砚这才回到自己东道主的位置上坐下。
只不过原本挺好的酒局,因为秋黄庆的到来气氛大变。一开始是大家一起娱乐,现在变成了一个关系好的在私下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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