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前,所有人都要下马车,连怀有身孕的叶佳语也不能例外。
不过叶佳语身边有笛音和落棋,两人架着她走路,她几乎不怎么用力,所以也不是很累。
因为天气严寒,千秋宴就安排在中午。
坤宁宫平时空旷的很,但这个时候就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叶佳语身为荣王妃,皇后对她又格外的亲近,所以皇后座下第二个座位便是她和端王妃两个人的,第一个座位自然是太子妃和嫡长公主。
叶佳语过来的时候端王妃已经到了,看到叶佳语,萧诗诗立马笑着上前。
“我刚才还想你什么时候过来,外面下了小雪路有点滑,你一定要当心。”
叶佳语点点头,“我带着我的两个丫鬟,一会儿没事我绝对不出去。”
萧诗诗伸手隔着厚厚的棉袄摸着她的肚子,即便如此也能够感觉到她肚皮上的动静,眼中不禁露出羡慕的神色。
叶佳语瞧着她这个样子连忙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萧诗诗与端王成婚多年,定然参加过不少千秋宴,已经很熟悉了。
她拉着叶佳语坐下后,然后说道:“我也没有来多久,其实这个时候人基本上都到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来这里,咱们一会儿也要出去先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才一起过来这边。”
叶佳语点点头,“行,一会儿我就跟着姐姐走。”
萧诗诗点头,“你自己可有带吃食?”萧诗诗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却已经透漏出宴会上的食物不怎么安全的意思。
想来之前的千秋宴上或许出过事,要不然萧诗诗不会这么直白。
叶佳语点点头,“荷包里带了几块易克化的糕点,一会儿宴席上我就吃糕点。”虽然这么做被有心人看到有些不好看,但事关孩子,叶佳语觉得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而且比起孩子,面子又值什么?
到时候她就说自己因为怀孕口味刁钻,如今基本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吃这些个糕点。
如果皇后平时里对她严苛,她也不敢这么做了,但皇后平日里便对她很是慈爱的样子,相信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责罚她。
萧诗诗点点头,随后便说道:“今日我只带了薛珍萍进宫,蓝婉如半个月前突然染了风寒,一直到今天还没有好利索,王爷就说不让她来了,一会儿见到蓝夫人,我还得去跟她解释一下。”
叶佳语听着萧诗诗的话,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没有带蓝婉如来蓝家必然也不敢说什么,但为了让蓝家对端王没有芥蒂,萧诗诗身为端王妃就要照顾到蓝家的情绪。
她想到自己。
如果将来宇文恪也需要她做这些的时候,她一定不喜欢去做,但如果是齐妙妩或者别人,就一定愿意。
看来她也不是一个好妻子,因为她都不愿意为了宇文恪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这么看来,他们两个人还是保持现在这种既亲密又有距离的关系最合适了。
不一会儿太子妃也出现在殿中,她过来一是为了确认殿内的准备是否已经妥当,另外也是带着殿中的人一起去前面给皇后贺寿。
万寿节众人都会聚在前面的大殿上给皇帝贺寿,太后和皇后的千秋宴同样。
虽然大殿之上好多人都是一家,但男女不同席,大家都分站两边。
叶佳语远远地瞧见宇文恪,宇文恪也朝她看过来一眼,而端王也看过来,不过显然看的是她身前的萧诗诗。
这时鼓声突响,号角齐鸣,皇帝携着皇后一起登上高台,然后群臣立刻半跪着贺寿。
虽然叶佳语有孕被特批可以不跪,但这个时候大家都跪下了,她若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岂不是特别显眼?
但好在宇文恪提前有安排,她面前的垫子比起别人的显然高出几分,她跪不下去但按着垫子可以缓慢的蹲下去,这样就不怎么显眼了。
等行礼之后众人起身,太子当先送了贺礼,说了祝寿的话,随后各个皇子公主也都一一送上贺礼,叶佳语只当是来欣赏好东西的,左右腿轮番地换,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太监才唱着“散”,众人又是再次一跪,随后女眷们便一起往坤宁宫去了。
萧诗诗一路都扶着叶佳语,让她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叶佳语也着实累了,因为自打怀孕以来,除了上一次万寿节的时候这般流程来了一回,但万寿节的时候她的肚子还不怎么明显,现在可是扛着大肚子,自然比那个时候累的多。
到了坤宁宫,皇后出现的时候大家自然又是一番行礼贺寿,叶佳语就把自己准备的几盆花端了上来。
“这几盆花乃是西域特供的名为‘佛眼兰’的珍贵品种,原本不是这个时候开的,但臣妾找了手艺精巧的花匠特意让这个时候开花送给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福寿安康,事事如意。”
皇后笑着道:“好好,佳语送得这个佛眼兰甚得本宫喜爱,你们赶紧搬到花房里小心照看着,等明日本宫要细细品鉴。”
场面活儿过后,就是吃喝玩乐。
尽管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但殿内火热一片,大家都沉浸在舞姬曼妙的舞姿当中。
这个时候,宫妃所在的另一侧,突然有个嫔妃身子一歪倒在了案桌上,浑身略有些抽搐,她旁边的宫女立刻把她扶起来拖到了殿后。
尽管声乐没有停,那边的动静也不算大,但所有人都不禁心中一跳,默默地打量起上首皇后的表情。
皇后也只是扫了那边一眼,然后继续与身边的太子妃和长孙女说笑,仿佛根本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
众人正有些疑惑,但过了一会儿,刚才那位被拖下去的宫妃却已经换了一身重新出现了。
这下子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年长的之间相互对视,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叶佳语听着一旁的萧诗诗对她悄声说:“我还以为这次又是跟几年前一样,有人突然晕倒然后再也不出现,倒是没想到居然还能够回来。”
但叶佳语却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个女人的抽搐的样子,脸上神情无比凝重。
很久以前,她让宇文恪去查关于“御米”一案,一直以来都没有听宇文恪说起过,不知道他都查到了什么。
刚才那个女人,会不会跟这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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