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水柱携着万钧之力撞上臂盾!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顺着臂骨轰然传递全身,
整条右臂瞬间失去知觉,席卷全身的痛觉差点让白玄礼昏厥。
五脏六腑被震得翻江倒海,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剧痛让他再也无法屏住呼吸,冰冷的江水疯狂倒灌入口鼻。
“玄礼!”岸上,白岁安失声惊呼,向前冲了一步。
李清婉更是花容失色,一把抓住父亲的衣袖,声音带着颤抖:“爹!快救他!”
无需女儿催促,李县尉周身气势轰然爆发,先天八重的强横修为展露无遗,身形如炮弹般射入江中,炸起漫天水花。
远处树荫下,董老七与“狼头”汉子骇然变色。
“先天八重?!这李贽藏得如此之深!”
“狼头”声音发颤,
“副门主他才七重……”
董老七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强自镇定:
“哼!八重又如何?副门主在埋伏中借助地利,缠住他一时半刻绝无问题!只要计划顺利……”
江中,那龙血鲤一击得手,凶性更炽,周身金红光芒大盛,巨口再次张开,第二道致命水箭眼看就要喷薄而出!
白玄礼意识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江底沉去,冰冷的江水包裹着他,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
要……结束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藏青色身影如分水蛟龙般疾掠而至!
李县尉...到了!
他看也不看,反手一掌拍出,雄浑掌力后发先至,撞散那道即将成型的水箭,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同时,他大手一捞,抓住白玄礼的衣领,回到岸边,将其轻放在地。
旋即又迅速潜入水中,寻那龙血鲤去了。
“玄礼!”白岁安连忙上前,蹲下身查看儿子伤势,只见其右臂软软垂落,明显骨骼碎裂,面色金纸,气息微弱,心下不由一痛。
李清婉已抢步过来,跪坐在白玄礼身侧,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和裙摆沾湿,纤纤玉指快速搭上他的腕脉,又轻轻按压其胸腹伤处。
她秀美紧蹙,好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脸色凝重无比。
“李小姐,我儿伤势如何?”白岁安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清婉抿紧嘴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飞快地从随身携带的多个小巧荷包中取出形形色色的玉瓶瓷罐。
她动作迅捷而稳定,先撬开白玄礼的牙关,喂入一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清香的碧色丹丸,
又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肿胀变形的右臂上,并迅速用削直的树枝和布条进行固定。
药力化开,白玄礼剧烈的咳嗽渐渐平复,不再咯血,但脸色依旧惨白,气息奄奄。
这时,江面轰然炸响,水浪滔天!
李县尉与那狂暴的龙血鲤已激烈缠斗在一起。
即便龙血鲤此时失去理智,被“沸血散”削弱,但在其主场北玄江中,依旧凶悍绝伦,翻腾起无数暗流漩涡。
李县尉身形如电,避开一道道凌厉水箭,手中那特殊渔网不时撒出,试图笼罩鱼身。
一时间,江心仿佛有蛟龙闹海,声势惊人。
片刻后,浪涛稍歇,李县尉提着渔网跃回岸边,浑身湿透,衣袍有几处被撕裂,略显狼狈,但眼神锐利。
渔网之中,那尾近一人长的龙血鲤已然昏死过去,金红鳞片光泽暗淡,但依旧散发着磅礴的血气。
他顾不上自身,目光扫向地上重伤的白玄礼,又看向正在施救的女儿,沉声道:
“婉儿,寻常药物吊不住他的生机!
必须以龙血鲤心头精血为主药,佐以三七、百年血竭,炼制‘护脉散’护住他心脉脏腑,吞食最精华的龙血鲤肉!
借龙血鲤磅礴气血冲击武道关隘,以白蟒呼吸法突破时带来的磅礴生机,强行稳住伤势,再图后续调养!”
李清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反对:
“爹!你疯了!
他如今五脏移位,经脉受损,已是油尽灯枯之兆!
强行引气血冲击关隘,如同千针穿骨,万蚁噬心!
稍有不慎,便是经脉尽断,气血焚身而亡!
纵是医道圣手亲至,也难挽回!”
她语气急促,带着医者的坚持和对父亲这般“粗暴”疗法的愤怒。
李县尉眉头一竖:
“那你说如何?县城里那些郎中的本事还能强过你?
你看他这样子,能撑到回城吗?这是眼下唯一的生机!”
“我……”李清婉语塞,看着白玄礼气息越来越弱,眼圈微红,她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地上意识模糊的白玄礼,不知哪来的力气,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中,看到李清婉那张写满担忧和紧张的清丽小脸,
恍惚间觉得,她这般模样,竟比平日更多了几分生动可爱。
他嘴唇翕动,声音微弱却清晰:“李小姐……就、就按县尉大人……说的办……”
白岁安看着儿子决绝的眼神,又看向那尾龙血鲤,心中剧震。
他察觉到,李县尉似乎对玄礼所修的“白蟒呼吸法”极为熟悉,甚至笃定其突破时能带来强大生机?这其中莫非……
但此刻容不得他深究,看着儿子濒危的模样,他重重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对李清婉拱手道:
“李小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玄礼既已选择,是生是死,皆看他自身造化。拜托了!”
李清婉看着白玄礼即便濒死也难掩倔强的脸庞,又看看父亲和白岁安,终是咬了咬银牙,狠下心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