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战记 第七十章 无声的变革

两个星期前，议会正常在黄金权杖召开，这几天老萨古尔觉得这些精灵贵族的状态越来越奇怪，他们变得不再像以往一样互相拆台。反而意见非常的一致。

不过虽然这一直是他所避免的情况，但是好的一面是，这些精灵不再反驳他的意见……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倾向？

不过他的心里总是隐隐的有着非常不好的危机感。

“所以今天的会议就这么结束了，还有别的问题么？”

“没有了，萨古尔阁下，祝您有个好梦。”

对于这些精灵时不时蹦出来的对往昔的缅怀也是他必须要处理的事情之一：“梦？不，没有梦，因斯特拉图，记住吧你现在看见的，一切都是现实。”

听了萨古尔的话，因斯特拉图轻笑一声：“请原谅，萨古尔阁下，对于长生种来说百年时光不过是宛如昨日。”

“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伯爵阁下。”

“当然，我不会忘记的。”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一种明示。对于此等叛逆的言论，萨古尔不可能再容忍。

“穆斯塔法！迈哈耶德！”

然而让萨古尔惊讶的是，在他呼喊过后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终于，因斯特拉图的微笑变成了大笑。

“够了，因斯特拉图。”出人意料的是出言阻止他的不是别人，却是卡斯蒂利亚公爵。

“抱歉，公爵阁下，是我僭越了。”

卡斯蒂利亚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了萨古尔面前，拿出了一份名单，然后轻声念了起来：

“穆斯塔法，迈哈耶德，阿拉伊，胡马木，西沙木……”

萨古尔听了这份名单，坐了下来，最终他无话可说了。同样的名单，他也有一份，而且从理论上来说，这份名单应该只有一份。

这份名单上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博尔帝国建国的时候初代博尔大帝和萨古尔选拔的内卫成员。

现在这些内卫大多数已经老了或者干脆离世了，但是这些人的的忠诚和战斗技巧绝对是好不逊色于任何人的。

一旦这份名单流出去了，那就证明了一件事：这个组织彻底暴露了。作为行走在帝国阴影下的组织，一旦暴露在光明之下，将会像古保利亚帝国的吸血鬼一样迅速地烟消云散毫无痕迹。

只不过萨古尔并不理解，这份名单是怎么暴露出去的。

“萨古尔阁下，你用民族和帝国招揽来的人得到的只是他们的信念，而我用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黄金换来的，是他们的忠诚。”

“怎么可能！”终于萨古尔无法忍耐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些人是经过我和大帝精挑细选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虽然，最老的那一批的确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嗯，就像是你一样。不过，那些年轻人就不一样了。”

虽然卡斯蒂利亚看上去比萨古尔年轻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他的年龄和阅历的的确确是萨古尔的数十倍。

“说这点呢，有时候你会说我们精灵太慢了，的确，精灵的确是慢吞吞的。不过在我的眼里，你们兽人太没有耐心了，太没有耐心了。”

然后卡斯蒂利亚把名单的后半部分翻出来递到了萨古尔的面前。继续侃侃而谈道：“不错，你是我见过的最为有耐心的兽人，不过以精灵的水准来说，还不够，远远不够。而这些人，更是，呵呵……”

在萨古尔面前的都是那些八十年前左右加入暗部的人员，这些人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群年轻的小鬼而已，不过他仔仔细细地考核了每一个人，无论是技巧，还是忠诚，还是荣誉感都是最强的兽人。

“的确，最一开始，你用荣誉和为国献身，来引诱这些热血的年轻人进入了那个永无天日的世界，他们在最开始的数年甚至数十年里都是非常充满激情地做着这份工作。”

紧接着，他转过身背过手说道：“但是这些人毕竟没有见过当初你们是用什么呢换来的这个国家，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个工作的意义以及他们在保护些什么。”

然后他突然把自己那张俊美的脸蛋凑到了萨古尔的面前：“你不知道，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他们需要些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你不知道他们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到底吐了几天的饭菜；你不知道完成那些肮脏的任务后到底对自己说了些什么才让自己相信自己是正义的，是一个士兵；你不知道他们每天睡醒之后对着镜子要说多少句‘我是兵，不是匪’。”

“你为了你心中的理想，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哪怕一次，这就是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轻易的加入到我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什么黄金么？是，也不全是。”

终于萨古尔明白了自己失败在哪里了……

“是啊，萨古尔，为了你自己的个人权力，你无情的欺骗这些爱国者，让本应属于皇帝陛下的权力在你的手里掌握了二百年，现在是时候该把这些东西换回去了。”

萨古尔心中大定，叹了一口气用只有卡斯蒂利亚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还好，他们不是因为黄金而变节的，或者说他们从来没有变节。”

听到萨古尔这么说，卡斯蒂利亚的脸色瞬间变得稍微有些难看，不过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听见。

“好了！进来吧！看看这个老人，他代表了一个时代，一个黑暗的时代！现在是时候让他的时代结束了！”

然后黄金权杖的大门洞开，那些他亲手挑选的暗部成员，那些没有资格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的文武百官都在黄金权杖的门口。

他虽然知道卡斯蒂利亚一直在谋划着这一天，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来的那么早，那么快，那么迅猛。

不过他也知道他并不是完全依靠金钱换来的今天这些，他还依靠了这些人的忠诚，对于博尔帝国的忠诚以及对自己这个黑幕的怀疑。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你赢了，卡斯蒂利亚，但是你记住，你面临的真正敌人并不是我，早晚有一天，你今天做的事情会成为你死亡的前奏曲。”

“即便我会死，老头子，我也要把我的身躯作为新时代的垫脚石而奉献出去！”

所有人听了这句话都肃然起敬。当然，精灵和兽人听见的潜台词，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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