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战记 第三十八章 修罗之地

之后的两天里，斯迪诺的军队就这么龟缩在那条可怜的防线之中，再也不敢发动任何形式的攻击。根据双足飞龙的回报称对方两天里一直在挖沟，把正面阵地挖的沟壑纵横。而兽人也乐的清闲，这几天干脆就当休整了。反正该来的人还没来。

就在斯迪诺军队的进攻被瓦解的一瞬间，墨索里尼失去了一切希望，以及对胜利的渴求，于是他便下达了这场战争中让他的军队死人最多的一个命令：撤退。

不是那种有计划，又准备的撤退，而是单纯的不打了，走吧这种完全消极的命令。

而对面的兽人当然是毫不留情的对斯迪诺的军队发起了一轮猛攻。而墨索里尼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终于明白了，或许自己的暴怒和专横可以让自己的将领屈服。但是兽人是不会管这些的。无论他如火热愤怒，如何歇斯底里，他的对手都不可能看在他头上那个岌岌可危的王冠的面子上做出任何一点让步。

于是他终于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把特拉奇请回来，让他来指挥军队。不过第二天他得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消息：特拉奇早就带着亲兵离开了孟达尔，不知去向。

原本在座的将军们都觉得自己要承受新一轮的口水与口臭，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墨索里尼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老了三十岁一样，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将近一半。再也没有刚刚登上王位时的意气风发，以及之前的暴戾专横全都是一场梦境一样。

在尼斯有一句名言：胆小鬼会把自己保护在暴怒之中。或许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虽然墨索里尼放弃了对军队的指挥，但是战争还是要继续。在盖伦将军的命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在不分昼夜的挖沟。虽然他们也不想让士兵这么做，知道这是一件近乎于浪费体力的事情，但是现实逼迫他们不得不这么做。或者说是他们心中的恐惧促使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

两天后，一队五百人的双足飞龙部队降落到了兽人部队的营地。

出来迎接的哈桑很是开心：“看来你给我带来了一份很不得了的礼物啊。”

“当然，阁下，战争需要。”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和他一起参与镇压加泰隆叛乱的战斗并且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自己的右眼的鹰眼督军：欧格莱。

经过了两天的休整，兽人们的忍耐早就到达了一个极限，他们现在极度渴望战斗。作为一个兽人督军要么擅长让这种对战斗的渴望发挥到极限，要么就擅长把握让兽人们忍耐自己的嗜血渴望的时间。恰巧这两个都是哈桑所擅长的。

“好了，过多的寒暄就先算了，哈桑说说吧，当初你是怎么对付那些越杀士气越高的敌人。”

进了大帐之后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所有人都是直接进入主题。两天毫无作为的等待已经让他们的骨头已经变得有点迟钝了。

“事实上我在当初那场战斗结束之后曾经研究过那些敌人是如何做到在战争中越战越勇的秘密。”

“我在探访了整个加泰隆之后得到的结论就是他们必然来自一个地区的同乡，甚至有可能是一个村子，一个街区，一个家庭。”

说到这里，哈桑似乎明白了敌人的英勇来自何处。

试想一下，当你杀死一个钱箱的敌兵，剩下的人会立刻高喊：兄弟！叔叔！侄子！甚至是父亲！儿子！然后会拼了命一样的找你报仇。这种部队当然是可怕的，但同时也是桀骜不驯的。他们对于兽人的这也是一条这个世界的通用军事原则的来历：在组建军团的时候永远不要使用来自一个家庭的人。

毕竟如果你在练兵的时候殴打了一个士兵，那么你将面对自己手下的军队的怒火。

不过当在面对那种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的时候这些问题便不再是问题。毕竟还有什么比战败身死更要糟糕的结局么？

“事实上阁下，这种对手说不好对付也不好对付，说好对付也好对付，只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败局已定，一定会失败，就可以了。”

“恩，好主意。利用他们的一致性。”

“是的，既然他们在进攻时会一起进攻，那么他们在撤退时也必然会一起撤退。”

“甚至是溃退。”阿里补充道，毕竟就在前天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些人的溃退到底是多么可怕。

两天前他们原本只是想追击一下那些撤退的士兵，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效果比他们预期的要好的多得多。溃退的长枪兵直接冲击了他们的中路防线。一群想活下来的人和另一群想坚守阵地的人冲到了一起，虽然坚守阵地的人不是想不救他们，只是想让他们稍微绕一下再跑，但是想活下来的人根本就没有心情搞清楚他们的想法。

“让我们进去！”

“你们不要再冲阵了！在这么下去我们都得死！”

“不这样活的人只有你们！”

两边操着同样的语言，但是互相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什么，于是又有一场战斗开始了，发狂的长枪兵甚至手持直接长枪向前冲了过去。长枪的威力在人类身上获得了最大的体现。

一副宛若地狱修罗一般的景象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壮烈的场景早已不是言语能形容的了。

追击的黑卫士们当时都惊了，他们才发现自己是在和怎样的一群疯子交手。和他们的督军一样谨慎的黑卫士们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追击。

事实上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他们面前的斯迪诺战士们已经杀红眼了。如果没有有效的外力制止或者是让他们清醒过来，这些人将会继续痛击自己的战友。直到他们杀累了为止。阿里估计这次追击造成了至少四个军团的伤亡。然而这次战斗的成果要比兽人们想象的要多得多。斯迪诺人至少损失了六个半兵团。

“策略定下来了，但是我想我们需要再详细确认一下战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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