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比他先喊出了那三个字。
“木明昔!”
“救救我,我不想死呜呜呜……”冯映真此刻泪如决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杀害哥哥和高京的凶手求救,但她就是固执的觉得木明昔肯定能救她。
且她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她刚刚还放了她不是吗?
武梦宣往旁边移了一步,眸光锁定木明昔的表情,专注地像看一件有趣的戏剧,似乎某个不经意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拍卖场内,一瞬间鸦雀无声。
无论是游客还是侍卫、仆从,见到场主的眼神始终停留在一个女子身上时,视线都不由自主地朝木明昔看了过去。
究竟是什么样人能让武梦宣这个“人面佛”这么死盯着?
跟人能跑了似的!
众目睽睽之下的“主角”恍若无觉。
她双眼明净澄澈,那双瞳色很特别。
漆黑之下有几分浅蓝色的阴影,不是这样**裸的长久注视是绝不会发现的。
“不过来吗?”
木明昔黛眉微微挑动,望向斗场内的人,清浅的嗓音淡淡传入每个人的耳畔。
冯映真瘪嘴,掉着俩颗大泪珠:“我……我上不去……”
下一秒,耳旁升起一道劲风,五米高的墙壁上闪过极影,原本疯了头的二十七号竟然三步并作两步站在了木明昔面前。
在斗场内谁也不怕的二十七号,此时却无声搓着擦不干净的血迹,偷偷去看木明昔的神情。
当顺着木明昔清明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口上不知何时戴着的“二十七”号码牌时。
他“咻”地一下便撕成了碎片,急忙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
“我没问。”
“……你看它了。”
“挺丑的。”
“我已经撕掉了。”云殇厄立刻扔掉了碎屑。
那号码牌是由极为坚硬的松香楠木制作而成,就是为了防止作战撕咬时损耗过多,如今却被云殇厄轻轻松松就撕成了碎屑……
武梦宣不禁觉得,木明昔身边的人也有趣极了。
这个入魔的人族,竟然不过片刻就恢复了理智。
而且木明昔只说了一句话。
木明昔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她嫌弃地看了云殇厄一眼:“我说你现在,很丑。”
云殇厄:“……”
武梦宣从饲养笼中山雀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微微笑道:“你的朋友来找你了,我送你们出去。”
“东西呢?”木明昔道。
“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武梦宣似是无奈,“不会少你的。”
“意思是可以再送我一些?”木明昔笑起来。
武梦宣同样报以微笑:“有来有往,生意才能长久。”
这是要她回礼的意思了。
木明昔转身给云殇厄施了个清洁术,“晋阳和空空来找我们了,现在去汇合。”
“好。”
云殇厄巴不得赶紧走。
呆在这儿他总觉得哪哪都有点心虚,尤其是木明昔一看他的时候,那种紧张感无异于花封每次检查他功力有没有倒退的时候。
自始至终被遗忘的冯映真见状急得跳了起来,语无伦次道:“木明昔!我、我还在这儿,你不管我了吗?”
她有些心虚,因为木明昔从出现到现在都没看她一眼。
可她又是在自己喊了她名字之后出现的。
冯映真拿不准木明昔是不是故意不看她的。
木明昔仿佛才注意到这儿有个人,她面露不解:“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管你?”
“……”
冯映真顿时噎住。
木明昔走的干脆利落,云殇厄没有给冯映真一丁点儿眼神。
武梦宣温和有礼的施施然控场道:“各位,接着尽兴。”
冯映真这下真的绝望了,寒凉的冷密密麻麻爬上心头。
她该怎么办?
木明昔真的不管她了……
斗场外,众人看戏的目光更加兴奋。
冯映真的左前方蓦地打开了一道闸门,走出来一头大她好几倍的棕熊。
锋利的熊爪在地上轻轻一滑就将尘土下的铁皮抓地滋滋刺耳。
“别!别杀我……我不想死……我还没给哥哥报仇……高京让我好好活下去的……”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没有恶意的!”
冯映真不停后退,后背贴上冰冷的铁皮,她吓得打了个寒颤。
围观群众鼓舞振奋:“杀了她!杀了她!”
“不要……不要!”
“啊!”
棕熊一扑而上,冯映真觉得自己真的要死定了时,想象中的痛苦却并没有迎来。
她小心翼翼放下挡住脸的手,目光倏然一震。
斗场内燃起无数青蓝色的火焰,棕熊被火焰的源头——鹿涯箭正中棕熊身体,它连叫唤都不曾喊出就没了生气。
原先围观的人皆被这火焰吓得倒退数步。
木明昔的嗓音似从很远才传了过来,冯映真呆呆看着空中的话。
“想杀我,那就拼命活着吧。”
少女的语气轻轻笑了一声,没来由的,冯映真听出了一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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