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梦宣默然,但很快点头:“可以,如何分胜负?”
“三局两胜。”
武梦宣挑了下眉。
照他看来,木明昔不像会喜欢如此麻烦的人。
合该一局定胜负才是。
不过他也不介意。
思及此,武梦宣正要点头,却见木明昔忽然招手让人带冯映真走了过来。
冯映真双眸红肿,显然一直在哭。
她看向木明昔时神色悲愤,若给她一把刀,她定会毫不留情刺向木明昔。
“会玩五子棋吗?”
冯映真本以为她把自己带过来是要折磨羞辱她,做好了宁死不从的准备。
突然被木明昔这么一问,她下意识皱了眉。
武梦宣提醒道:“木姑娘想清楚,三局两胜有三局两胜的玩法,每一局都是有代价的。”
他语气平平静静,却自带掌权者的游刃有余,这看似提醒木明昔的话,也是在点冯映真。
代价向来都是由参与者承担,冯映真一输,木明昔便要承受代价。
果不其然,冯映真一听便道:“我会的话,你敢让我玩吗?”
她眼里盛着复仇的火花,仿佛在说:你敢让我玩,我就让你输得够惨!
“输了就剁你一根手指。”
木明昔轻飘飘地说:“一根不够,那就割你一只耳朵。”
冯映真霎时如遭雷劈。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透顶,厉声斥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杀了我哥,杀了高京,你以为不杀我,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吗?”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想尽办法地杀了你!”
“我当初瞎了眼才想和你交朋友!你这个毒妇!”
武梦宣的仆从大步上前堵住冯映真的嘴,按着她跪在地上。
武梦宣淡笑道:“还让她替你玩吗?”
木明昔掏了掏耳洞,看着干净的指腹,想起修真界的清洁术是不会让她有耳屎这种东西的。
于是她又看了一眼冯映真,“不要说没用的废话,你玩不玩?”
冯映真觉得她有病。
自己都那么骂她了,明摆着让她输,她竟然还敢问?
况且自己的手对武梦宣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武梦宣能同意这个“代价”?
还是说木明昔是在试探她复仇的决心?
“玩!”
冯映真咬唇,“我为什么不玩?”
“赢了,我告诉你关于你哥的一个秘密。”
“输了,你给他一只手。”
木明昔笑嘻嘻地说完,和她确认:“玩?”
冯映真盯着她感觉浑身堵得慌。
“三。”
木明昔开始计数,“二……”
“玩!”
木明昔便指了个位置让她坐下。
“开始吧。”
木明昔看向武梦宣,他一副尊重理解的微笑表情。
木明昔寻了个舒服的坐姿,从来到魔族开始,她许久没这么悠闲过了。
既然玩游戏,那就得好好玩才行。
她看向武梦宣:“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武梦宣示意冯映真落子,待她沉重地、犹豫再三地、反复抉择之后落下一子,他才不急不慢跟着落子。
“你们的情况我都清楚,你想杀魔王,我也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冯映真的手一抖,白字落在了棋盘的边缘上,恰好定在一个十字线上。
她宁可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但两个人谁都不出声,她只能小心翼问武梦宣:“这……算吗?”
“算的。”武梦宣道:“我是商人,商人在乎每一步的得失。”
“地下拍卖场是武梦的根基所在,契约虽止,但只要魔王更替,我便能名正言顺继续拥有这份地契。”
他堵住了冯映真一开始的白子路。
“冯檀真死了,你现在也可以拥有。”
木明昔说。
冯映真愣了一下,匆忙落子。
“不长久。”
武梦宣笑了下,黑棋三子连线,他悠悠道:“我更喜欢一本万利的生意。”
冯映真面色一变,飞快看了一眼木明昔,持白子挡住黑子其中一头的攻势。
木明昔没看棋盘,她目光如水,平静深邃,直直看着武梦宣的眼睛,嗓音带了几分讽刺。
“我不喜欢和不真诚的人做交易。”
武梦宣的理由太片面了。
这无疑是把木明昔当做一个初出茅庐者诱哄,假意告诉你这是一桩对你百害无一利的事,你只需要答应就行。
毕竟他的条件也不需要你做些什么。
但木明昔从来坚信世上不会白白掉馅饼。
尤其武梦宣是商人。
尤其她明知武梦宣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木明昔的第一局游戏其实已经结束了。
——通过他的棋风和所谓的理由,足以让木明昔看出武梦宣此人:自傲狡诈,不论手段,只看结果。
是个与外表挂着克己复礼的背云毫不相干的人。
比冯檀真,更难缠。
“并非有意相瞒,只不过是觉得,在下的理由应该够充分了。”
武梦宣从容不迫,“华胥鼎被盗,武梦氏人心惶惶,我助你,也有想取回华胥鼎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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