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被曲父拉到前面去,但曲笙很抗拒,“爸爸,我……”
“爸爸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没有什么能比你的安危更重要。”曲父推着曲笙往前走,“你跟着裴厌,一定能安全离开,听话,往前走,裴厌过来了。”
在曲父的推搡下,曲笙被推到了裴厌面前。
“裴厌……”曲笙紧张地看着他。
裴厌看了眼曲父和曲母,曲父朝他挥手,他收回目光,对曲笙说,“跟我走吧。”
曲笙站着没动。
裴厌不想强迫她走,但一想到裴寂,还是伸手拉住了曲笙的胳膊,“跟我走。”
曲笙是被裴厌半拉着离开的,她时不时回头看曲父曲母,曲父对她挥手,示意她不要担心,中途轮渡又剧烈陷了一次,舱内陆陆续续传来断裂的声音,偏偏这时候卷起了一阵大风,海浪拍打着轮舱,致使轮渡更加剧烈的摇晃。
有几个人没站稳,在轮渡倾斜时掉进了海里,惊吓的声音与呼救声交织在一起,嘈杂又刺耳。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
有几个人更是朝着慕软织这边的游艇跑过来。
眼看情况不对,慕软织大喊一声:“裴厌,快!”
裴厌回头一看,有人朝这边跑过来了,立即拉着曲笙跑起来。
“慕小姐,你快上游艇。”侍者担忧催促。
慕软织看着那些失控的人,后退了几步,这时裴厌也刚好带着曲笙过来了,她说,“让曲小姐先上去。”
裴厌也没多想,护着曲笙先上游艇。
等曲笙坐下,裴厌准备转身朝慕软织伸手时,脖颈突然像被针刺了一样很痛,紧接着,他便眼睁睁看着自己无力地扑了下去。
“接住他。”
慕软织提醒道。
侍者接住裴厌的同时,望向慕软织,“慕小姐,多一个人风险太大了,万一出什么意外可就……”
话还没说完,被慕软织打断:“别废话,开船。”
驾驶员一听,也是瞪大眼睛,“可是你还没上。”
曲笙更是站起了身,满脸不可思议望向慕软织,“你……”
“你什么你,给我坐好。”慕软织训斥一声,接着说,“不想被这些人集体扑,就赶紧开,再不开就来不及了。”
话落,游艇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慕软织嘴角抽了抽:“……还挺快。”
不过这才对嘛,危急关头哪来那么多你谦我让,逃命才是首要大事。
那几个人扑了空,把怒火发泄在慕软织身上,指着她骂:“都是你!明明马上就能赶上,就差几秒时间!就差几秒!”
声嘶力竭的语气,好似慕软织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她轻描淡写反驳回去:“说得好像快几秒你们就能上去似的,游艇一翻,你们只会死得更快。”
那几人面面相觑,似是恼羞成怒,指着她继续骂。
慕软织听烦了,对那几人说:“我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生气,我不也没上去吗?死也是一起死好吧?说得好像我留下来就有法子似的。”
这话一出,那几人终于闭上了嘴巴。
但由于怒火没撒出去,他们只能愤懑跺脚。
也不知道真是跺脚引起的,还是轮渡的沉没速度加快,忽然又是一个剧烈的晃动,这次下陷的深度已经是刚才的好几倍。
所有人彻底慌了神。
那些原本镇定的人也都面如菜色,女人们发出低吟的泣声。
慕软织抬头看向夜幕,没有星辰也没有月亮,再看看画面,更是一望无际的黑,轮舱下的海浪不停拍打着,卷起一阵阵浪花溅到甲板上,她的身体跟着摇晃。
这里不安全。
慕软织没再停留,转身往里走。
忽然间,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去,一个身影慢慢映入眼帘。
是扶着舱门出来的谢京臣。
两人对视,谢京臣苍白的唇角扬起一抹极具讽刺的笑,“怎么,你喊来的人却把你丢下了?”
慕软织回怼过去:“你的嘴烂到割下来丢进海里,鲨鱼都嫌臭。”
谢京臣踩着虚浮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过来说:“放心,你会比我先到海里。”
本来因为迟迟等不来救援,慕软织还想再挣扎一下找找逃生的机会,但现在,她忽然不想找了,因为她想明白了为什么救援迟迟不来。
“谢京臣,如果我死了,也是被你连累死的,包括那些还在等救援的人。”她说道。
谢京臣不愧是高智商,几乎立马就明白了她的话意。
他蹙起眉心,但没有说话。
慕软织继续说:“那个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阻止了救援前来,就是为了不让你活着回去。”
‘哐当’一声。
轮渡已经岌岌可危。
上面甲板上的喊声和哭声此起彼伏。
慕软织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眼神望向谢京臣:“看吧,你坏事做多了,老天说要收你就一定收你,就是给的陪葬有点多,可怜了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谢京臣冷眼瞧着她:“你不无辜。”
慕软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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