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躲在连长身后,马扎没有打到秦雄,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崔鸣的腿上。“哎呦”,崔鸣哀嚎一声,抱着自己的腿揉了起来。
“连长、你没事儿吧!”
“老崔、老崔,你怎么样!”
秦雄和指导员杜洪涛连忙围着崔鸣查看。连长崔鸣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嘴里只是嘟囔着这一句:“高等,你疯了啊!给我按住他!”
“就为了两根烟,你们至于的吗?”指导员杜洪涛实在看不下去了,四处望了一下大声喊道:“张晓菲,张晓菲呢,过来!”
“这儿,这儿呢!”冲突一开始,张晓菲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时候听到指导员喊他,从走廊的墙垛后面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塑料盆儿挡着脸。
“张晓菲,说说咋回事儿?”等张晓菲走到近前,崔鸣压着火气问道。
“是、是、是……”张晓菲低着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个大老爷们,你结巴啥?快说!”崔鸣向来瞧不上这种软蛋,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是……”张晓菲微微抬起头,刚要开口指正秦雄,看到对方凶狠的目光却又立马蔫了。他举起的手指从秦雄身上掠过,最终停在了高等的身上,眼一闭说道:“是他、是他抢我烟!”
高等看到张晓菲指证的人是自己,顿时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会被倒打一耙!他对张晓菲怒目而视,咬着牙说道:“张晓菲,你脑子进水了?人家欺负你,我帮你……”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给我闭嘴!”崔鸣一声大喝,阻止了高等继续说下去。
从进入军营开始,先是挑衅他的权威、模仿他说话,后又装吐血逃避训练,还大半夜的潜入卫生队不知道干了什么。这一桩桩一件件,崔鸣都记在心里,让他对高等的感观差到了极点,要不是这小子是......总之高等说的话,他的选择是一个字都不听,一个字都不信。
从高等身上移开目光,崔鸣指着杨雷,向张晓菲问道:“还有他,杨杨、杨雷,他有没有动手打秦雄?”
杨雷转头看向张晓菲,眼神里满是期待,想听听他会怎么说。张晓菲抬头匆匆瞥了杨雷一眼,旋即又迅速低下头,声音微弱地说道:“我没看到,我一直在厕所隔间躲着!”
“赵保家,你躲在后面干啥呢,给我出来!”
指导员杜洪涛突然想起还有一个目击证人赵保家,只见他远远地躲着,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笤帚护在身前,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杜洪涛便把他叫到了身前。
赵保家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慢慢走到近前,依旧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指导员再次问他有没有看到事发经过,赵保家才缓缓张了口。
“看、看到了!”
“看到了就说!”指导员杜洪涛不耐烦的催促道。
“俺、俺看到,高等追着秦雄打来着!”赵保家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还时不时的瞄一眼高等。
“赵保家,张晓菲在那儿胡扯,你也跟着瞎起哄啊?”高等此时已经有些破防了,他对着张晓菲和赵保家的方向,猛地虚空踹了一脚,满心都是愤怒与失望。没想到天天一个宿舍住着,嘴里还称兄道弟的两个人,居然会在此刻背刺自己。。
“给我按住他!”崔鸣一听,心中已然认定高等打秦雄是事实,他对着高等怒目而视,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俺、俺也躲着来着,就看见这些!其他的、其他的俺真的没看到!”赵保家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微不可闻,慌乱地解释道。
崔鸣又厌恶地看了一眼高等,随后指了指杨雷,向赵保家问道:“杨雷呢,他有没有动手打打、打秦雄?”
“没、没有!”赵保家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
“没有啥,你是没有看见还是杨雷根本就没有打秦雄?”杜洪涛也被这两个胆小怕事的家伙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地问道。
“没、没有打秦雄。他、他刚想动手来着,你们就进来了!”赵保家如实说道。
“你看吧,连长,我就说我没有打他!”杨雷一听,连忙为自己辩白了一句。
“那是我们进去得及及、及时,要不然你就动上手了!你还有脸说?”崔鸣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直接给他来了个烧鸡大窝脖,把他的话给顶了回去。随后,他看向高等,怒气冲冲地说道:“还有你,高等!你可以不承认啊,你可以不承认,但你就是一颗老鼠屎,你说自从你来了咱们连队,你整整、整出多少幺蛾子?啊!”
“什么?你说什么?”高等转过头,目光呆愣地看着连长崔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是一颗老鼠屎!”崔鸣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语气中充满了厌恶。
“呵呵、那我就先干了你这只肥猫!”高等失望至极,冷笑一声,突然朝着连长就是一脚。
好在他身边有好几个新兵拉着他,这才没有让他真的踹在崔连长身上。可是崔鸣当了好几年连长,哪被新兵这么挑衅过,顿时怒不可遏,冲着高等吼道:“高等,你是一颗老鼠屎,但你坏不了我们连连、连队的这一锅汤。把他给我关到禁闭室去,只要我还当一天连长,我就关你一天禁闭!”
架着高等的几个新兵,用力拉着他往禁闭室走去。高等的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他大声骂道:“崔胖子,我告诉你,秦狗熊的东西是我改的,表彰大会是我搅黄的,你能拿我怎么着吧!你个崔结巴,扛着三颗星连话都说不利索,你有什么可嘚瑟的!”
“别说了,走吧!”
“高等,别说了!”
拉着他的几个新兵眼看他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脸上都冒出了汗珠。他们用尽浑身的力气,拖着高等往禁闭室走去。
“你说谁呢你?”崔鸣被戳到痛处,当即有些失态,也跟高等回骂起来。
“怎么着,有本事过来,把衣服脱了咱们练练?”高等毫不示弱,挑衅道。
“你小子耍流氓啊你小子,我告诉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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