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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远还处在震惊中，无法立刻回神。
正好此时服务生为两人上菜，他随着悄悄喘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说。
诚实的说，恐怕做不到。
等到菜都上齐了，傅书远看着对面慕星芷虔诚的神色，叹了一口气，“先吃饭？”
显然，慕星芷今天并不是过来跟他吃这顿饭的，而就是来质问他的。
看傅书远转移话题，并不想回答自己，慕星芷知道，自己必须要逼他了。
“傅先生，您跟我妈妈认识的，是不是。”
她说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傅书远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慕星芷见状，接着说：“昨天晚上，我去病房看您，您那个时候在睡觉，我听见您在呓语。”
听到这里，傅书远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目。
呓语？
难道是……
“是的，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想要知道您呓语叫的人是谁。应该是对您很重要的人吧。所以，我听清了，您叫得是晓瑶。傅先生，晓瑶是不是我妈妈？林晓瑶？您在叫我妈妈是不是？”
“不是！”
下意识的矢口否认。
但是傅书远知道，已经没有用了。
慕星芷心里肯定已经确定了。
不管他今天怎么解释，她都已经确定，他和她妈妈……
慕星芷看着傅书远苍白的脸色，知道自己这样逼他，很不好。
毕竟，他刚刚为了救她而受了不轻的伤。
可是，她真的受不了了，忍不住了。
“傅先生，恕我开门见山，您跟我妈妈到底什么关系？你们，你们曾经交往过？”
傅书远忽然就笑了。
晓瑶，你的女儿真的很聪明啊。
摇头失笑，傅书远终于说了出来：“是，星芷，你猜的不错，我和你妈妈，我确实认识晓瑶。”
当从傅书远嘴里亲耳听到的时候，慕星芷还是觉得惊讶。
已经猜到和真的听到，完全就是两回事。
手指在桌下捏紧，她一字一顿，“那，您和我妈妈，你们曾经交往过？”
“是。”傅书远想，既然说到这里，他也不想要再接着隐瞒了，“我和晓瑶交往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嫁给慕海。”
很多很多年前，林晓瑶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最温婉可人的一朵淡香百合，他从江南路过，和她命定邂逅。
他们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一切顺理成章。
可最后，他还是辜负了她。
是他亲手让一朵盛放的百合枯萎。
是他毁掉了林晓瑶的一生。
都是他。
如果没有遇见他……
看傅书远神色痛苦，慕星芷想，他大概是想起了她妈妈。
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她只能说：“所以，你对我很好，是因为我妈妈？”
“你是晓瑶的女儿。”傅书远说着，看向慕星芷，“星芷，你不知道，你长得有多像她，像她年轻的时候。尤其是眼睛。有时候看着你，我就觉得自己看见了晓瑶。”
“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慕星芷听得很烦躁。
她不想继续听傅书远追忆她妈妈，也不想傅书远在自己身上找寻她妈妈的影子。
“傅先生，问题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抱歉，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着，慕星芷站起身，拿了挎包要走。
傅书远一惊，紧跟着站起身，“等一下，星芷！”
慕星芷站住，看着他，“傅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傅书远咬牙，快步走到她面前，“抱歉，星芷。没有一开始就跟你说，是我不好。我只是不想，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是吗？”慕星芷冷笑，“可是傅先生，你已经在打扰我的生活了。难道您不知道吗？”
“星芷，我……”
“好吧。”呼出一口气，慕星芷语气冷凝：“傅先生我就摊开明说好了。之前怎样不管，可是现在我既然知道你和我妈妈曾经交往过，我就不能再以平常心来对待你了。你和我妈妈从前发生过什么我不管，你们既然分手那就说明你们没关系了。所以，请您不要抱着什么类似愧疚，恕罪的心态来对我，我不需要，您懂了吗？”
顿了下，慕星芷接着说：“还有，您对不起的是我妈妈，不是我。不要再试图从我身上找我妈妈的影子。我是我，我妈妈是我妈妈，我们再像也不是一个人。您这样，最后害的只有您自己。”
该说的，不该说的，慕星芷都说完了。
说完了，她就该走了。
擦过傅书远身边，慕星芷往门口走去。
就在要出门的瞬间，她的手臂突然被握住，傅书远痛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星芷……”
……
“嘀嘀”密码声响，门开。
唐湛微勾的嘴角在面对满室寂静的时候，落了下去。
她没回来。
不是说让他早点下班回来，做饭给他吃？
人呢？
拧眉，唐湛进门，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通慕星芷的电话。
那边很久才被接起，刚一接通，唐湛就沉声问道：“你在哪儿？”
“我，我马上……”慕星芷一手拎着购物袋，费力的用另一手接电话，“你在家了？”
“嗯。”
“好，我马上，哦，到了，挂了。”
唐湛看着手里黑屏的手机，还没等发火她居然挂他电话，就听到大门外面传来响动。
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就见慕星芷双手满满，眉眼弯弯，笑意晏晏的站在外面。
“嗨。”
唐湛淡淡看着她。
慕星芷嘟起嘴巴，“喂，你也太不体贴了。看不见我拿的很沉吗？”
唐湛哼了声，这才伸手接过来。
慕星芷双手解放，呼出一口气，跟着他身后进门。
“你看我的手，都勒红了。”
唐湛把东西拎进厨房，听到她抱怨，转身过来握住她的手查看。
真的红了。
看他皱着眉，盯着自己的手心。
慕星芷脸上有点烫，缩了缩手，“那个，没事啦，我逗你的。”
唐湛放开她，迈步就走。
慕星芷对着他背影吐吐舌，喊话：“我马上做饭，你稍等一下哦，很快的。”
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唐湛往卧室走，听到她的话，他唇角又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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