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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慕星芷像是一只暴躁的小兽，唐湛眼底慢慢的覆盖了一层冰霜，浓浓的冰霜。
深呼吸，慕星芷挤出一抹笑，“我自己可以，这种事情的话，还是让我自己处理，嗯？”
她试着软下来态度。
不管怎样，唐湛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她好。
虽然不能不想接受，但她也不该太拂了他的面子。
在这段关系结束之前，和平共处对他们来说比较好。
“饭很快就弄好了，你先去换个衣服，嗯？”
唐湛冷冷一笑，转身出去了。
慕星芷以为他是去换衣服，可是却听到了大门声音。
他走了？
一怔。
身体先于意识，她从厨房奔出来，到了玄关。
他的拖鞋扔在那里，两只分开相隔的远远的，显示出了主人离开时候的愤怒。
咬着唇，慕星芷站在那里，喃喃了一句：“不是要吃饭吗？”
最后把做到一半的饭倒掉，她关掉电视机，回房间。
洗了个澡出来，走向窗户，慕星芷站在窗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望着外面发呆。
突然，大门传来响动。
她惊讶，转过身，就看见卧室门被大力推开。
唐湛一言不发的向她走来，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床边带。
慕星芷还在怔愣中，身上的浴袍带子就被他毫不温柔的扯开了。
唐湛覆上来，慕星芷的手抵在他肩膀上，蹙着眉头推拒。
唐湛不耐烦，索性钳制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交叠着按在她头顶。
他呼吸粗重，微微支起身子，沉眸盯着她。
慕星芷和他对视，被他眼里复杂阴沉的情绪波动吓了一跳。
“不是走了？”她开口，声音轻轻的沙哑。
唐湛薄唇勾了勾，十足的冷嘲笑意，“想起来有东西还没吃。”
“饭我倒掉了。”慕星芷淡声说，仔细去听，可以听出这里面有些委屈，有些愤然，有些嘲弄。
唐湛嗤笑一声，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我有说，我没吃的是饭吗？”
他什么意思？
慕星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
他说的是……
咬牙，慕星芷愤怒：“我不……”
话到这里，顿住。
唐湛饶有兴致，一手按着她的手腕，一手勾起她半湿的发丝，“嗯？你不什么？”
她别开脸，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也不再追问。
因为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他需要她。
激情退去，唐湛把软绵绵的慕星芷放在枕头上，拍拍她滑腻的脸蛋，“还好吗？”
慕星芷喉咙发干，哑声道：“水，我想喝水。”
扯过一边的睡裤套上，唐湛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水回来。
就着他的手喝光了水，慕星芷歪在枕头上，眼睛一闭，直接睡去。
唐湛有没有留下，有没有睡在她这边，她不在乎，顾不上在乎。
她太累了。
累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远帆上下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家小助理也知道，所以不会打电话来催她上班。
顶着眼下淡淡的青黑，慕星芷爬起来，耙了耙头发，她抓过手机。
有一条短信，两个小时前，她哥发来的。
看着内容，慕星芷捏紧了手机。
她哥还是希望她能够和他们一起去。
慕星芷冷笑，编辑了一条回复。
如果她真的出现，老头子说不准当场就能被气死，或者，把她骂死。
算了，还是跟以前一样，这样对大家都好。
掀开被子下地，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哥回复的很快。
慕星芷划开屏幕，看见她哥说：好。
只有一个字。
抿了唇，她把手机扔在床上，进了浴室。
都收拾好，估摸慕家那边也结束了。
开车，慕星芷一个人去了墓园。
在中途，她买了一束花。
她不知道她妈妈喜欢什么花，每次都选自己看着顺眼的。
她甚至都没见过她妈妈，关于她妈妈的一切，都是从她哥那里听来的，而且，听得也不多。
她其实很逃避提起妈妈。
每次跟她哥问的时候，还会觉得对不起她哥。
因为她，她哥失去了妈妈。
她哥不怪她，她又怎么能不怪自己。
她是罪人。
这23年来，她一直这么想。
终于到了墓园，把车子停在下面，慕星芷抱着花，独自一个人上去。
墓碑上，林晓瑶的照片看上去很年轻，这个女人很美，非常非常美。
慕星芷和林晓瑶长的很像，尤其是眼睛。
慕星芷想，大概这就是老头子那么厌恶她的原因，看见她，就会想起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
不对，深爱？
老头子现在还不是和苏妖精打得火热。
所以说，男人，也就那么回事。
“我来了。”
慕星芷很少叫妈妈，她不敢。
对，不敢。
坐下来，靠着墓碑，她闭上眼睛。
冰冷，只有冰冷。
感觉不到妈妈的温暖。
一点都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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