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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口腔里血腥味弥漫。
唐湛抽身，怒目而视，“你属狗的吗！”
慕星芷背靠着椅背，冷冷的笑。
她不说话，却有的是办法逼疯他。
他凝着她，深深的凝着她，忽然，笑了。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脸上，他吐出的话仿佛含着毒液，“记得吗？协议。你用身体还，嗯？”
心脏骤然刺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捏住。
慕星芷怒极反笑，淡淡的开口：“好啊。”
她伸手开始动作。
唐湛看着，唯一的反应是，愤怒。
扯过衣服扔在她身上，他目露不屑，“穿上。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他是气话。
慕星芷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接话，“是啊，愿意爬上唐先生床的女人，多的数不过来。唐先生也不必拘泥于一个慕星芷，不是吗？”
唐湛不说话，车子开得飞快。
慕星芷蹙眉，系着安全嗲还不够，她的手紧紧的抓住车窗上面的拉手，感觉如果不抓着，她就会被摔得七晕八素。
咬牙，她狠狠瞪着驾驶座，把宾利尚慕当F1赛车开的男人。
他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整她！
看她这个狼狈的样子。
等到车子停在银湖苑，他们公寓楼下，慕星芷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腿软的蹲着，感觉胃里一个劲儿的泛酸水，难受的要死。
她本来就有点感冒呢。
这个男人真是！
驾驶座的门打开，身形高大的男人悠闲的下车来，慢步走到她身边。
慕星芷瞥见那双黑色的鞋子，恨得牙根痒痒。
如果真的能吐出来东西，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往他鞋子上面吐。
死就死！
可惜，她只是难受，却一点都吐不出来什么。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崩溃。
似乎是欣赏够了，唐湛幽幽的男声在慕星芷头顶盘旋，“没事吗？”
他最好是真的关心。
慕星芷觉得，他就是幸灾乐祸。
她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他害的！
这个始作俑者！
她不用他假好心！
咬唇，慕星芷扶着膝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公寓门走。
唐湛在身后看着她背影，脸色铁青。
这个嘴硬的女人，就是不肯示弱服软是吧。
冷冷发笑，他跟上去。
电梯前。
慕星芷脸色苍白，身形不稳。
唐湛单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她身边，侧目看了她一眼。
她的脸色落入他的眼底。
薄唇一抿，他终究伸出手。
就在他的手刚碰到她手臂的时候，慕星芷一个激灵，几乎是立刻尖叫出声：“干什么！”
她声音又大又急，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唐湛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一时有些发愣。
缓过神，他脸色也更加沉下去几分。
“叫什么！”
强硬的将她搂到臂弯里，她挣扎乱动，他低头呵斥：“老实点！不然我就在这里！”
虽然知道唐湛这话百分之百是吓唬自己的，根本不用怕，可是慕星芷真的难受。
感觉自己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既然他要帮忙，她就坦然接受好了。
不然，到头来吃苦的还是自己。
何必呢。
有了那份协议，一年后离婚。
她就好好撑到一年后，撑够这一年。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可是说短也不短。
她要别扭，还能闹一年的别扭吗？
不如，好聚好散。
想通了，慕星芷就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
唐湛感觉到她的放松，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刚才还抵抗的不行，这又是怎么了？
妥协了？
这女人，他真是有点看不透她了。
比如，弄出一个什么一年后离婚的协议，她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她只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
这样想着，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唐湛揽着慕星芷进去，靠在电梯墙上。
慕星芷觉得眼前偶尔会闪过一片黑，她的腿也越来越软，真的特别的不舒服。
唐湛拧眉，忽然伸手摸上她的额头。
有点烫。
将她打横抱起，他看着向上跳跃的数字，眉头始终没有放松。
终于，到家了。
把她抱进房间，他给她盖好被子，听她声音虚弱，“抽屉里有感冒药，你给我拿一片。”
“你感冒了？”
“有点。”
唐湛拉开抽屉，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感冒药，而是，避孕药。
早上，慕星芷吃过的避孕药。
他愣了一下，手控制不住的伸进去，拿起药盒。
慕星芷看过去，微微一怔，随即抿了唇角。
唐湛打开药盒看了看，里面有吃过的痕迹，而且吃了不止一次。
他有点不明白自己此刻，自己此刻为什么会感觉到，愤怒？
她不想生他的孩子。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
他不也做着措施呢。
但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感觉到深深的愤怒？
为她的自觉，他愤怒，愤怒什么呢？
见他只是盯着避孕药出神，慕星芷呼出一口气，声音轻而低，“麻烦你，给我找感冒药可以吗？”
回过神，唐湛把避孕药丢进抽屉里，找到感冒药抠出一片，又出去倒了杯水回来。
看她吃了药，他坐在床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
他不会再问原因。
她做种种这些事情的原因。
或许，她是对的。
他们确实该趁早结束这段婚姻关系。
一开始没有定下时间，却也知道早晚要结束。
现在有了时间限定，更好。
对她，对他，都好。
沉默着站起身，唐湛开门出去。
慕星芷往被子里面缩了缩身体，闭上眼睛，放任意识昏沉。
她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也，不在乎。
以后都不会在乎了。
不在乎，心就不会疼。
多简单，她可以做到。
这一觉，慕星芷睡得昏昏沉沉的，梦到很多东西，乱七八糟，竟然还梦到他们蜜月的事情。
他救了她，中了枪。
他的另一面，冷血无情。
这样的男人，不适合她。
离开他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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