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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星芷还以为，慕海应该会在礼堂牵她手，象征性入场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也应该，应该就在那个时候出现，稍微尽一尽父亲的责任，就好。
不必像现在这样，弄得两个人都尴尬。
季胜男看看慕海，又去看慕星芷，心里叹口气。
一屋子的人，因为这两个相互杵着的木头人，而被迫一起玩着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轻咳一声，她判断一下慕星芷大概不会想单独和这位从小到大都在厌恶、打骂、折磨她的所谓亲生父亲同处一个屋檐下，也断不会上演什么执手相看泪眼的戏码。
所以她做主，尽管小助理三番五次的以眼神询问她要不要出去，她都坚定的站在那里，率领众人做着超级电灯泡。
其实慕海看了慕星芷很久，很久。
比起慕梓悠，是她更像她们的母亲，更像林晓瑶。
那个他心底逝去的永世芬芳。
因此，每次看见慕星芷，他都会想起林晓瑶，也更恨慕星芷。
她是他女儿又怎么样呢？
她就是他的克星，他们慕家的克星。
但怎么说，今天也是她结婚的大日子。
轻咳一声，慕海蹙着眉头开口：“都，都准备好了？”
慕星芷忍不住低头笑了。
真生硬啊。
现在才来扮演父亲的角色，已经晚了，晚了二十多年。
他们之间，早已经形成不可能修补的裂痕，也永远存在着跨不过的鸿沟。
人们总说，血缘亲情，在她和慕海这里，真的不存在的。
没关系，世界上总有例外。
让她占了一样，太正常不过了。
她不需要父亲。
从来没有需要过，以后也不会需要。
父亲两个字对她来说，只是字典里最陌生的两个字，一个词。
她对慕海，真的没什么感情。
没想到在自己嫁人的今天乱七八糟的想这些，慕星芷面露自嘲。
慕海看见她表情，马上就恼怒。
虎目一瞪，他当即要说什么，可是碍于一屋子外人，她又是唐太太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种种压制，才勉强将他的怒火高涨给压制下来。
深吸一口气，慕海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外走。
门“砰”一声合上。
除了慕星芷和季胜男，余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天哪！
这是什么氛围？
是父亲和女儿在女儿即将出嫁前该有的氛围吗？
他们难不成是什么宿世怨敌不成？
季胜男走向慕星芷，没问她有没有事，而是微笑说：“新娘子，咱们给准备出发了。”
慕星芷闻言，明艳璨笑：“好哒。”
走到慕星芷身后，季胜男弯身帮她提起裙摆。
小助理也赶紧过来，扶住慕星芷的手臂。
慕星芷回头对季胜男笑了笑，又拍拍小助理的手背。
化妆师打开门，她们便从房间出去。
酒店外，数十辆豪车林立，媒体记者，已经是水泄不通的架势。
前后门一个样。
盛嘉河在大厅里等着，看见她们从电梯里出来，急忙迎上来。
“行不行啊？这都几点了才下来，还要赶着去礼堂呢。”
“你少废话！”季胜男嗓门有点大，吼了他一声。
盛嘉河当下就愣住了。
不是因为被吼，而是因为他听声音才认出吼自己的人是她。
真的是她？
我的天！
原来她穿裙子，嗯，还挺好看的。
傻呵呵一笑，盛嘉河晃到季胜男身边，“真是你啊。你要是不说话，我可真的不敢认。”
“滚。”季胜男白了他一眼，莫名脸有点烫。
皱着眉头，她往外面看了眼，“车呢？不是赶时间吗？”
“哦，哦。”盛嘉河慢了半拍，对慕星芷说：“这边，跟我来。”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白色婚车。
慕星芷在盛嘉河、季胜男，还有呼呼啦啦一大圈保镖的护送下，安然上车。
坐上车的瞬间，她呼出一口气，对跟随着上车，坐在她身边的季胜男抱怨：“吓死我了。”
季胜男拍拍胸脯，小声：“说实话，小爷也被吓到了。这什么场面啊。不就是结个婚嘛。”
“就是啊。”
“不过，”扭头往车外看了眼，季胜男耸耸肩，“都怪你嫁的不是别人，是唐湛。唐湛的婚礼，这个场面，意料之中。”
慕星芷笑，这时盛嘉河上了副驾驶，吩咐司机开车。
前后都有大部队保驾护航，交警队那边也提前打好了招呼，他们这一路，畅通无阻，直奔礼堂。
……
礼堂休息室，最后十分钟。
季胜男被盛嘉河叫了出去，慕星芷说要喝水，小助理便出去给她找。
此时的休息室，只有她一个人，临窗而站，沐浴在最柔和的那一片，甜蜜日光中。
在她的发呆中，门被推开。
她理所当然以为是小助理回来了。
笑着转过身，然后笑容就僵硬在了嘴角。
那人，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冷凝。
看见他的同时，慕星芷的笑容就凝固在嘴角。
几秒后，她呼出一口气，换上虚假的笑容，“姐夫，你怎么过来了？”
阮青羊迈步走近，在她面前站定，只是一句：“如果我现在带走你，我们会怎么样？”
慕星芷想也不想的回答他：“姐夫，我劝你善良。”
顿了下，她歪头：“而且，我肯定会大叫。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何必呢？”
何必呢？
已经到了今天，如此境地。
阮青羊低眸，那一瞬间，慕星芷没有看见他眼底的哀伤。
“看你紧张，逗你。”他硬邦邦，冷冰冰的说，说完，转身往外走，“祝你幸福。”
这话，也不知道真心还是假意。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他不闹她的婚礼，她已经烧高香了。
阮青羊出去时正碰上回来的小助理，两人说了两句，小助理红着脸进来。
递给慕星芷水的时候，嬉笑着：“慕经理，阮总真挺帅的。”
慕星芷穿着婚纱，进出都不方便，更何况上洗手间这事。
水只是用来润润喉咙，不敢多喝。
用吸管小抿一口，缓解了喉咙干涩，她听小助理的话，“哦？”了一声，“那你说，是他帅还是唐湛帅呢？”
“当然是唐总了。”小助理回答。
慕星芷点点头：“是吧。所以，我要嫁给最帅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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