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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星芷心里想的是，我骂够了，你不想受着，也给我受着。
骂完也就算了。
可偏偏卫淼这边不想受。
那好吧，你跟我提以前，我就跟你正面刚！
“大嫂”两个字，直接戳上了卫淼的软肋，她大口大口呼吸，以为能占的上风没占到，导致元气大伤，半天缓不过来。
慕星芷才没有善良到等她缓过劲儿，乘胜追击的冷嘲热讽：“卫小姐，你这人可真好笑。你跟我这儿，提什么’以前’啊？以前算什么？谁没个以前？我也有。我告诉你，对我来说，唐湛和你所谓的那个’以前’，不过是稍微刺激了那么一点点。我很理解，年轻时候都会识人不清，爱上几个渣女太正常不过了。”
“你，你，你……”
卫淼是真的要被慕星芷给气死了。
五内俱伤。
慕星芷还以为她有多大本事，三两下就给收拾了。
收拾完，她还有点意兴阑珊。
没意思。
没挑战。
“我想卫小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我就最后再说一句，人后我不管，人前，希望我们是和和气气的妯娌，我的演技没问题，卫小姐的不好就自己回去多练练。”
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被逼着统统说了。
这回，慕星芷是真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再次起身，她对卫淼笑了，迈步离开。
慕星芷离开许久，卫淼都还回不过神。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
她预想的不是这样。
……
坐上车，慕星芷才有空划开手机。
季胜男的短信二十分钟前就发来了。
‘怎么样？泼了吗？’
她笑，回拨过去。
那边接的很快，一接通，季胜男的声音就急急传来：“小星星怎么样？没吃亏吧？”
换上蓝牙耳机，慕星芷启动车子，滑入车流。
“吃亏？我怎么可能吃亏？我可是慕星芷啊。”
“也是。怎么样？有没有把她震慑？”
“唔，有吧。”
“有吧？”
“我想不仅仅是震慑，我把她臭骂了一顿。”
“臭，臭骂？真的假的？”
“唔，真的。”
“靠！小星星你可以啊。那可是你未来嫂嫂。”
“有未来嫂嫂天天惦记自己小叔子的吗？她以为自己是潘金莲吗？”
“她就算是潘金莲，你也不是武大郎。”
“男男你要死啊！”
季胜男哈哈大笑，又和她闲扯几句挂了线。
慕星芷把耳机随手往副驾驶一扔，漫无目的的开着，等到回过神，居然开到了……
车子停稳，她从车里望出去，自嘲一笑。
卫淼的话，到底对她产生了一丢丢影响。
以前。
她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的以前。
那段可笑、荒唐的以前。
在车里坐了许久，她还是没忍住，想要下去走走。
这里在外面看着，还和以前一样。
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
推开车门下车，慕星芷时隔多年，重新走进那条小巷。
一砖一瓦，都保留着旧日的痕迹。
一切仿佛还是昨天。
怎么能，怎么能一点都没变呢？
小巷尽头，柳暗花明，大树下，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悠然的听戏。
慕星芷认出了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老奶奶却在这时睁开眼，看见慕星芷，也是一愣。
“你，你不是？”
呼出一口气，慕星芷上前去，在老人家面前蹲下，“奶奶，好久不见。”
“真是，真是你啊。”老奶奶面露惊喜，关掉收音机，握住慕星芷的手，“住在二楼的姑娘，对吧？”
“嗯，是我。”
“你可是好久都没回来了。”
“是啊，没想到您还记得我，您的记性可真好。”
“那是。”老奶奶顿时得意，拍着慕星芷的手背，“主要是奶奶一辈子也没见过和你一样漂亮的小姑娘。奶奶看看，嗯，比以前还要漂亮。你那个小伙子呢？”
老奶奶话落，慕星芷脸色徒然一变。
“怎么了？姑娘，和小伙子分手了？”
老人家不太记得具体时间，只记得是几年前，院子里搬来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
男孩英俊，女孩漂亮。
两个人看着都年纪不大的样子，应该还在上学。
女孩活泼可爱，每天都说说笑笑的。
男孩就比较内敛，但是很有礼貌，见到谁都会主动打招呼。
他们的到来，给平静的院子带来了不小的生机。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一声不响的搬走了。
院子里的人猜测，他们可能搬去更好的地方了。
“嗯，分手了。”慕星芷大大方方的说，“奶奶，我快结婚了，下个月九号。”
“结婚了？你才多大啊？”
“奶奶，我今年二十三岁了。”
“二十三啊？那也还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都不着急结婚吗？我那个外孙女，都二十七八了还没嫁人呢。你可挺早的。”
“嗯嗯，遇到想嫁的人就嫁了。”
“好，这样好。”老奶奶慈爱的对慕星芷说：“女孩子就得遇见好人。”
她说完，却看见慕星芷身后有人来了。
今天是怎么了？
来的都是熟人呢。
“这不是那个小伙子吗？奶奶没看错吧？”
老奶奶话落，慕星芷背脊一僵。
她今天真是来错了。
慢吞吞的站起身，身边已经并肩一人。
阮青羊弯下身，握住老奶奶的手，“奶奶，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老奶奶说完，又去看慕星芷。
这，这可怎么好？
刚才说完两人分手了，这就遇上了。
孽缘啊。
“奶奶，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慕星芷微笑说，说完不等老奶奶说话，转身就走。阮青羊眯着眸看向她急匆匆的背影，唇角抿直。
……
没等上车，她被追来的男人握住了手臂。
“星芷。”
镇定了一下，慕星芷转过脸，笑：“姐夫，说话就说话，咱别动手成吗？”
阮青羊闻言，并没放手，沉眸看着她，他一字一顿：“你怎么会来这里？”
“……”
“回答我，你为什么来这儿？”
这里，是充满他们回忆的地方。
甜蜜还有伤痛。
“路过。”
“路过？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爱信不信！”慕星芷失去耐心，用力挣脱，“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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