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道他们会起冲突?”在回去的路上,霍普问威尔伯。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威尔伯反问。
“直觉。”
“这是你的错觉。”
“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你是在怀疑他们的冲突是我导致的吗?”威尔伯嗤笑:“见鬼去吧,霍普!他们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你让我怎么信你?威尔伯,你说这是对我的补偿。但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在自导自演?”
这句话对威尔伯有些效果,他似乎很在意自己承诺的补偿。他犹豫了三四秒,然后又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早就知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只是直觉。”
“对,就是直觉。”威尔伯点点头。
霍普皱起眉:“你难道想说你靠直觉就能知道这些,你在开玩笑吗?你倒不如说自己是靠占卜。”
“这两者其实区别不大。”威尔伯说:
“我们一般所说的直觉,其实是是一种无意识的逻辑推理。比如你说你是靠直觉猜测我早有预知,但你其实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合理的细节,你自己甚至不知道这些不合理的细节是什么,而你的大脑已经通过这些细节得出了结论。”
“所以呢,难道你提前三天就察觉到了他们起冲突的可能……”
威尔伯摇摇头:“我没有那种能力,我说的直觉和你的直觉不一样,而是真正的直觉。不需要任何逻辑推理,不需要任何前提条件,而是像占卜一样,一定程度上预知未来。我在三天前就知道在葬礼上可以给你补偿,然后又在他们起冲突前才知道是靠这个。”
“一种非凡能力?”
“对,一种非凡能力。”
霍普微微落后一步,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趁威尔伯不注意,一脚猛踢向他的膝盖弯。
威尔伯的‘非凡直觉’根本就没有起作用,他完全没发现霍普的动作,被踢中的那条腿被迫向前弯曲,瞬间失去一条腿的支撑让这个身高超过两米的人重心极速向后下方偏移。
他伸出一只手支撑在地面,狼狈地半蹲在地上,总算没有摔倒。
“该死的,霍普!”威尔伯怒吼。
他没有使用任何咒语,而是迅速爬起来,以绝对的体型优势将霍普扑倒,长满黑毛的大手掐住霍普的喉咙。
“你想要靠这个来证明我是在撒谎吗?”威尔伯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更加丑陋。
“只有你,霍普!”威尔伯说:“我甚至可以预测祖父地动作,只有你除外,我预测不了你!”
他伸出另一只手张开放在霍普地耳边,然后说:“我会接住一片落叶,上面会有蜘蛛网,我会将这片落叶塞进你的嘴里。”
霍普睁大眼睛,他看到一点绿色正从天空中缓缓靠近,那是一片有些发黄的树叶,树叶缓缓飘落,精准地落在威尔伯张开的手心,分毫不差。
他转头去看树叶,上面有被虫子啃食的痕迹,附着着白色的蜘蛛网。
现在是初夏,如果不是虫害和蜘蛛网,像这样的树叶根本不会掉落。
“唔……唔……”霍普想要从威尔伯手中挣扎出去,但是威尔伯单膝跪在他的胸前,改为掐住他的两腮,强迫他张开嘴。
威尔伯将树叶塞进了霍普的嘴里,然后又强行将霍普的嘴闭合。
新鲜树叶的苦涩味道混杂了蜘蛛网的丝状口感,霍普不敢动,害怕口腔的活动撕裂蜘蛛网,释放出里面的虫子或者蜘蛛。
一直过了十几秒,霍普胸膛上的压迫让他感到窒息时,威尔伯终于将他放开。
“呃……唔……”霍普跪在地上干呕。
“你现在相信我的直觉了?”威尔伯问。
霍普点点头。
……
保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科林正忙着帮他招呼客人,他很不负责任地说自己想要单独待一会,宾客们纷纷表示理解。
他其实没什么伤心的感觉,宾客们以为他悲伤到不能控制情绪,悲伤到昏厥——也许是真的吧。但他其实只是觉得有些迷茫。
他那天刚办完入学手续,就被一个学长叫去接电话。
他看见学长低着头不看他,心里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他问学长是不是他家里有什么消息,学长支支吾吾不愿意说,他几乎是确信会有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
当姑妈哭着让他赶紧回来时,他只觉得果然如此。
他那时候不伤心,因为父母的死只是姑妈口中的一句话,轻飘飘的,缺乏让他信服的力量。
他向新生顾问请假,顾问没有理由拒绝他。他买了时间最近的火车票,什么行李也没有带,想着自己回到家,看到尸体就会哭出来。
火车在中途停下,那里的工人罢工,堵住了铁路。他没能用自己的火车票换回一些补偿。铁路公司的人并不难缠,但他感觉像自己这样的人不应该执着于这样的事。
他花掉了身上所有的钱,搭一辆顺风车回了阿卡姆,红发科林在那里接到了饥肠辘辘的他,然后告诉他没有找到他父母的尸体。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迷茫的,他成了邻居和亲戚的中心人物,他们都围着他转,姑妈包办了一切事情,告诉他一些事情必须让他去做,但如果他身心疲惫,另一些事情科林可以代劳。
他不在乎那些,他问姑妈父母是怎么死的,姑妈支支吾吾,最后说是从瀑布坠落,尸体被水冲走了。
他点点头,但他知道这是假的,再也没有比他父亲更害怕水的人了,那个强壮的男人会在洗澡时哭出来,是不可能去瀑布的。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伤心,他一滴泪也没有掉过。
他看着天花板,想起妈妈有一根绑在长木棍上的扫把,她每隔一个月,就会举起扫把将房子的每一处天花板都划过一遍,所以他家的天花板也是永远一尘不染。
外面的宾客纷纷扰扰,又开始争吵一些什么,科林敲敲门,问他要不要一些玉米酒,说这些高度酒可以让他舒服一些,他婉言拒绝。
他不需要高度酒来麻痹自己,他不难受,不伤心,他只是感觉这个房子有些空荡荡的,他有些不太适应。
有人坐在了床的另一边,靠着他躺下,那人苍白的就像是传说中邪恶的吸血鬼。
他有种直觉,自己就要知道父母的死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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