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惊人的活性峰值只维持了不到三秒。
就在白月魁准备记录下这奇迹般的数据时,那株幽荧草突然像是承受不住某种无形的压力,柔和的幽光骤然变得刺眼,随即猛地黯淡下去!
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曲、枯萎,原本流动着的光华瞬间凝固、消散。
监测屏幕上,那根刚刚冲上云霄的活性曲线如同断线的风筝,笔直地、毫无缓冲地暴跌至谷底,最终化为一条冰冷的直线,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
——活性归零,样本死亡。
培育槽内,只剩下一株迅速变得焦黑、如同被烈火灼烧过般的枯草。
陆尘的手指还悬在半空,他眨了眨眼,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呃……这算碰瓷吗?我还没碰到它呢。”
白月魁看着屏幕上那条宣告失败的直线和刺眼的警报,狂喜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他的“引导”太过强大,或者说……太过“异常”。
幽荧草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层级的共鸣,就像一根纤细的琴弦,无法承受巨锤的敲击,瞬间崩断。
短暂的极致活性,换来的是彻底的毁灭。
“失败了。”白月魁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她关闭了刺耳的警报,快速保存下刚才那短暂峰值期的所有数据。
这仍然是极其宝贵的研究样本,证明了“引导”思路的可行性,也揭示了其巨大的危险性。
“看来你这‘中介’不太合格啊,副作用太大。”陆尘摊摊手,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就说我不擅长这种精细活,打架我在行,养花种草真不行。”
白月魁没有理会他的风凉话。
她走到培育槽前,仔细观察着那株彻底枯萎的幽荧草,眉头紧锁。
强度无法控制……他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个无法调节强度的巨大干扰源。
要么无效,要么过载。
直接让他来“引导”幽荧草,这条路走不通。
但是……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记录了短暂峰值的数据。
那瞬间的共鸣是真实存在的,效果也远超任何已知方法。
不能直接使用,那么……能否间接利用?
比如,记录下那种特殊的“共鸣频率”或者说“引导特征”,尝试用常规能量手段去模拟、复现?
哪怕只能复现其万分之一的效果,或许也足以突破现有的瓶颈!
这依旧困难重重,甚至可能比之前的研究更加渺茫。
因为你要复现的,是一种根本无法被仪器检测、无法被理解的“现象”。
但这似乎是唯一可能的方向。
“也不是全无收获。”白月魁直起身,对陆尘道,“至少证明了你的‘特性’确实对幽荧草有极强的催化作用,虽然目前看来是毁灭性的。”
陆尘挑眉:“所以?”
“所以,后续可能还需要你配合进行一些测试,主要是记录你在不同状态下……嗯……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白月魁尽量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说道,“当然,不会让你再祸害这些珍贵的草了。”
“哦,当测量工具人啊?行吧,记得付钱就行。”陆尘无所谓地耸耸肩,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那碗已经快凉了的面条上,“面还吃不吃?不吃我帮你解决了?”
白月魁看着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再对比刚才那株瞬间枯萎的幽荧草,心中五味杂陈。
这究竟是一个带来希望的宝藏,还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或许,两者都是。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自己则重新坐回控制台前。
调出那短暂峰值期的数据,开始了新一轮、更加艰难的分析与模拟。
失败是成功的基石,而这一次,她至少看到了一瞬间基石之下那璀璨却危险的光芒。
路还很长,但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或许能凿穿绝壁的方向,尽管那方向缠绕着最深沉的迷雾。
她不再执着于完全复现那瞬间的完美共鸣,而是将目标调整为:利用那短暂峰值期捕获的数据,优化现有的、相对粗糙的“息壤”药剂制备流程。
即使只能提升百分之十的稳定性,或者降低百分之五的副作用,对于大规模应用而言,都是巨大的进步。
她的手指再次在控制台上飞舞,调出了火石营地提供的原始制备工艺流程图。
“能量注入环节……”她喃喃自语,目光锁定在最为关键的步骤上。
超级计算机开始全速运转,庞大的算力被投入到这个复杂的逆推模型中。
无数种能量组合方式被模拟、测试、淘汰。
失败。
失败。
还是失败。
但偶尔,会有一两种组合方式,在模拟中使得幽荧草的活性反馈曲线,出现一丝微弱的、朝向“理想模板”靠拢的迹象!
白月魁紧紧抓住这些微弱的信号,不断调整参数,缩小范围。
时间再次飞速流逝。
她完全沉浸在了数据的世界里,忘记了疲惫,忘记了外界。
饿了就啃一口陆尘带来的、早已冷透的肉汤面,困了就用冷水洗把脸。
终于,在经历了不知多少次模拟失败后,一组全新的、动态变化的能量注入参数序列被生成出来!
这套参数不同于以往任何固定模式,它像一段复杂的乐章,频率和强度在不断微调,试图去“贴合”幽荧草内在的某种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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