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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很谨慎，每次发射时间极短，我们也得这样。”
陆尘低声道，“下次信号再来，立刻记录，尝试用最低功率发送一个问号代码，就一个问号。看看他能不能理解。”
等待再次开始。
这一次，空气中的紧张感更甚。
马克的突发状况像一层阴霾笼罩在众人心头，提醒着他们这场无声对话背后可能关联的巨大风险。
训练场那边，胥童和碎星护送着略显虚弱的马克去休息。
白月魁则站在原地，目光扫过村子。
她看到艾丽卡和墨城不再好奇地打量武器，而是有些不安地看着马克离开的方向。
看到飞雪从高处平台望过来，面具下的视线似乎也带着询问；看到那些灯塔来的军官们交换着眼神，气氛微妙。
村子刚刚获得的短暂平静，似乎又被这来自高空的细微电波打破了。
滋……滋滋……
信号再次响起，依旧短暂，但这次似乎包含了一段更复杂的加密信息碎片。
“记录到了！”村民立刻操作。
“发问号。”陆尘命令。
一个极其简短的问号脉冲被发送出去。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
滋…哒…哒哒…滋…
一段明显是回应问号的、更加复杂的加密信号传了回来！
虽然依旧无法破译内容，但对方显然理解了龙骨村这边发出的简单信号的含义，并且做出了回应！
“他在回答！”村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陆尘盯着那信号波形，眉头微蹙：“这编码方式……越来越觉得眼熟了。
很老派，但逻辑非常严谨，不像是一时兴起……”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白月魁：“月魁，你还记得以前跟灯塔打交道的时候，他们用的旧军用通讯编码体系吗？
尤其是……航行控制系统用的那种？”
白月魁眼神一凝：“你是说……”
“我只是猜测。”陆尘摸着下巴，“但这种简洁、高效又带点古板的风格，很像那帮整天盯着屏幕开船的家伙干出来的事。
如果是真的……那联系我们的人，身份可就有点意思了。”
航行控制系统，那是镜南的领域。
这个猜测让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如果联系者真的是镜南，或者她麾下绝对信任的人，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灯塔的核心指挥层出现了对查尔斯的不信任？甚至可能是……分裂的前兆？
“尝试发送一段频率稳定的载波，持续时间三秒。”陆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包含任何信息，只告诉对方‘我在听，并且能持续接收’。看看他敢不敢同样延长信号时间。”
这是一个试探，试探对方的处境和技术能力。
稳定的载波比短暂脉冲更容易被追踪，如果对方处境危险，绝不敢回应。
载波信号发出。
一秒，两秒，三秒。
发送完毕。
所有人再次屏住呼吸。
时间仿佛被拉长。就在众人以为对方出于安全考虑不会再回应时——
通讯器里传来了一段持续了足足五秒的、稳定的加密信号流！虽然强度依旧微弱，但足够清晰！
对方不仅回应了，而且持续时间更长！
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示，表明对方要么拥有极好的反追踪技术，要么所处的环境比想象中更安全，或者……他/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快！分析这段信号！”陆尘立刻道。
技术人员立刻忙碌起来。
这段较长的信号流提供了更多的分析样本。
几分钟后，初步分析结果出来：“陆老大，白老板！
这段信号的加密方式，确实和旧世界灯塔航行系统使用的备用加密协议有很高的相似度！
虽然有所改动，但核心算法很像！”
陆尘和白月魁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确认。
大概率是镜南，或者她最核心的部下。
就在这时，一段新的、更加简短的信号传来。
这次，信号里似乎夹杂着几个能够被勉强解析的、未完全加密的词汇碎片——
“…危…险…”
“…城主…”
“…尽快…”
词汇断断续续，却像惊雷一样炸响。
危险？城主？尽快？
灯塔上，查尔斯果然出了大问题！而联系者正在发出警告！
“回复他。”白月魁的声音冷静却带着决断，“用同样的编码基础，发送：‘地面收到。如何确认身份？需要信息。’”
这是一个关键的步骤。
他们需要确认对方的身份和意图，也需要获取更具体的情报。
陆尘亲自操作，将这段信息编译成加密信号，发送出去。
信号消失在茫茫高空。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每一秒都仿佛在煎熬。
马克的异常、破碎的警告词汇、以及对方可能来自航行指挥系统的身份，都拼凑出一幅令人不安的图景。
终于，回应来了。
一段信号。
紧接着，是第二段短暂的、似乎包含某种密钥或者验证代码的信号。
技术人员第一时间破译了第一段相对简单的信号，内容让所有人脸色一变：
“我是镜南，灯塔将坠。请求地面协助，验证码随发。”
“镜南？！”陆尘瞳孔微缩，虽然有所猜测，但得到确认还是让他吃了一惊，“灯塔将坠？！什么意思？”
白月魁的反应极快，立刻对技术人员下令：“立刻解析验证码！核对所有已知的、与灯塔航行指挥系统相关的旧协议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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