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手里的异样,基普林本能地回头看去,只可惜那名男子行动迅捷,成功地传递纸条以后,近乎是飞奔着消失在展厅的拐角。
费格森虽然没有留意到基普林手里的东西,但同样被那名男子反常的行为吸引过去。
他先是看了眼那人转瞬即逝的身影,接着沉声说:“跟上去看看。”
“等等。”基普林叫住了费格森,将手掌展开,“他给我塞了这个。”
看出那是一张似乎写有什么重要信息的纸条,费格森面色变得凝重:“先离开这里。”
二人快步离开弗莱西亚国家博物馆,回到车上。
费格森如临大敌,警惕地发动车子,朝着异管局的方向飞速驶去。
“现在可以看了吗?”基普林征询他的意见。
“念给我听。”
基普林将叠成一小块的纸条铺展开来,只是一眼,呼吸都不禁为之一滞。
费格森将车速提至最快,轻松地超越了几辆前车。
他瞥着后视镜,确认没什么可疑车辆尾随,这才分出一丝精力催促基普林:“写了什么?”
基普林发出一声鼻息,接着原封不动地念起纸张里的内容:“异管局成立的真正目的,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伟大的耶穆塔尔终将现世,带领祂的信徒、子民去往神国。如果你不想活在谎言中,被异管局解剖研究,成为可怜的小白鼠。那随时可以来莱泽因落日大街一四四五号,我们会一直在那里等你,为你揭开真相。同时,也请你在阅读完所有内容后,立即将这封信件销毁。最后善意地提醒你,不要试图向异管局揭发我们。你应该想得到,我们在异管局中安插着眼线,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就算我们无法成为同道者,也至少不必变成敌人。”
“……这就是全部内容吗?”
“是的。”
基普林捧着信件,反复阅读其中的内容。
“强行掳掠不成,改为策反你了。”费格森说,“你是怎么想的?”
“从这封信看,这伙人知道很多隐秘,可我们仍然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大费周章地拉拢我又是何目的。”基普林目光复杂地抬起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的确很怪异。信中看上去说了很多,但基本上也都是我们已经掌握的情报。”费格森深以为然,“我觉得暂且不要过去,免得对方动机不纯,平白陷入险境。”
“那……”
“我在莱泽因治安局还有几位认识的朋友,可以先托他们去暗中调查一下这个地址。等有了初步的信息,再做下一步安排。”
“好。”
基普林继续低头看起信件。
这封信很巧妙,几乎是完美地击中了他心底最大的好奇。
异管局究竟暗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信奉耶穆塔尔的神秘组织,又为什么执着地拉拢自己?
“费格森。”基普林问,“你说异管局到底在秘密地进行什么计划?”
“具体的无从查证,但我怀疑他们的计划和权贵有关。”费格森提起自己的猜想,“我原先一直觉得,大量的权贵为异管局提供资金支持,只是为了让异管局维系社会的稳定,这样权贵们的根本利益才不会受到秽物质的波及。可如果仅仅是这样,四队队长在了解到内情以后,还是没有理由舍弃抑制剂,背叛异管局。”
“的确。”基普林认为费格森的分析很有道理,“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即权贵们看中了秽物质所带来的能力。”
费格森“嗯”了一声:“或许异管局暗中在做着什么关于畸变能力的试验,想彻底地去除秽物质的风险,只保留它的超凡力量,而后服务于权贵。只有这样,异管局存在的价值才会最大化,权贵们也才能心甘情愿地掏钱扶持。”
“这就是异管局所暗藏的秘密吗……”基普林喃喃着。
这很符合逻辑。
四队队长很可能正是意识到,自己在异管局眼中的真正身份只是一个试验品,所以才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
可……
他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套看似完整的推理,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存在——耶穆塔尔。
祂向世界散布邪秽,并拥有人类无法理解,甚至为之感到恐惧的力量。
异管局难道没有去查明祂坠落的确切位置,没有去试着近距离地接触这位‘邪神’吗?
七千万年前的灾难性搁浅、陆块抬升。
六十八年前的巨大地震、政权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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