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天的时间,基普林一直都待在异常现象研究部,配合研究小组做着繁杂的实验。
这些实验普遍围绕着问答、生理检测展开。
最终,研究小组确认,基普林只是感知不到恐惧的情绪。其它譬如喜、怒、哀、乐,虽然也都和常人存在显著差异,但严格意义上说,这些差异是基普林不幸的童年所致,以及受到了感知不到恐惧的后天影响。
用简单的形容来描述,就像是有人丢失了钱包。他的难过是因为钱包丢失,而非自身没有感知喜悦的能力。
只不过基普林的情况要在这个基础上放大百倍。
将近三十年感知不到恐惧,已经对他其它的情绪造成了近乎不可逆的破坏。
明确了这一点,研究小组紧锣密鼓地想要通过不同的途径,试着让基普林重新感知到恐惧。
但还不等下一阶段的研究展开,第二行动队队长费格森就找上门来,以要执行秽物质任务为由,将基普林带离。
在回往战术响应部宿舍楼的路上,基普林呼吸着新鲜空气,情不自禁地说:“我很不喜欢异常现象研究部里的味道。”
“我也没想到他们一口气研究了你三天三夜。如果不是我过去找你,怕是根本不会放你回来。”队长费格森问,“这三天,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确认我的感知是否只有在恐惧这一方面出现了问题。接下来他们还准备尝试让我重新具备感知恐惧的能力,或者说绕开大脑,通过另一种途径让我感知到恐惧。”基普林回答说。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很无聊。”
基普林这几天回答了成千上万个问题,重复地讲述自己的童年经历。
童年的不幸,他自己其实没什么感触。
但研究人员为了严谨,哪怕小到他吃不可口的饭菜会产生怎样的感受,都要反复核实几十遍。
这让他头一次对自己的童年产生了厌恶、不耐烦。
“研究就是这样,技术水平有限,除了口头上核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队长费格森表示理解,“像我们这些异化者也都配合着异常现象研究部做过不计其数的实验,很多在我们看来并不重要的东西,却在研究人员的眼里弥足珍贵。”
基普林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你来找我,是有新的秽物质事件了吗?”
“嗯。”队长费格森点了点头,“半个小时前,第十一普通调查组刚上报给总局。这次是明确的异化者事件,一队队长也想去,我和科长争取了一下,所以会由我们二队负责处理。”
“你怎么争取的?”基普林有些好奇。
放在正常情况下,二队争取到任务并不意外。
但现在科长肯定不愿意自己涉险,再加上一队也想接下,他们能争取到的可能理应微乎其微。
“我去找一队队长谈了谈。他放弃了,我们二队自然就能顶上。”队长费格森没有在争取的过程上多废话,“兰伯特已经安排其他队员待命了,你去换身衣服,我们立即出发。”
“好。”基普林知道处理秽物质事件时,速度最为重要。现在感到不解的问题,完全可以等到路上再问。
不多时。
他换了身衣服,同第二行动队的其他队员在露天校场集合,随后有序地乘坐着军用卡车来到莱泽因火车东站,乘坐着一列火车去往事发地。
这次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第二特殊调查组同行,火车也有专门的一节车厢留给他们。
但又好像有了些区别。
比起上次,第二行动队的队员们要镇定不少。他们没有明显的慌乱与不安,默契地保持着安静,随着列车的开动,等候队长费格森向他们讲明此次任务的具体内容。
“这次异化者事件发生在霍尔姆郡的一座小镇里。距离首都莱泽因很近,所以我们大概三个小时后就能抵达。”队长费格森开始告知任务细节,“据第十一普通调查组汇报的信息看,这次的异化者是一位伐木工,他感染秽物质的时间初步预估已经九天,存在失控的可能。不过好消息是除他以外,并无其他感染者出现。这说明他是一次感染者,我们只需负责把他控制住就好。”
一众队员们微微点头,神情沉重。
他们其实本就不太在乎有没有其他感染者。
感染者们大都身体情况糟糕,没有抵抗能力。只要将防护服穿戴严密,就算是有一百个感染者,他们照样处理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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