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队员们喜好聚在一号宿舍,主要就是因为克莱夫、刘易斯两个老队员平易近人,总是会耐心地回答他们的问题。现在克莱夫不在,莫雷诺、基普林又性子冷淡,刘易斯一人便显得有些独木难支。
在尴尬的气氛下,待了没一会儿,他们便讪讪离去。
“砰。”
刘易斯把门关上,用略带埋怨的语气对着莫雷诺说:“多和大家增进一下感情嘛。搞得这么见外,以后行动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不便。”
“把增进感情的时间用在提升枪法上才是正解。”莫雷诺又翻开了书。
刘易斯跟基普林对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基普林看向莫雷诺的背影。他能感知到莫雷诺整体呈深蓝色,形状则挤压成了一个小团。依他多年用颜色、形状识人的经验可以判断出,莫雷诺活得很压抑,心理上存在一些问题。
可能挚友的牺牲对他造成的冲击太大,这种创伤未能得到妥善的治愈,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这样。
只是队长费格森他们都没有对此做过多干涉,他也就没有多此一举地尝试用自己那糟糕的同理心开解莫雷诺。
吃过午饭,有些疲倦的基普林自行躺下午休。
在午休期间,他再次做了一个身临其境的梦。
梦里自己依然置身于被黑色海洋环绕的礁石之上,冰冷、潮湿。天空大概是布满乌云,所以也无法看清星辰。
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基普林迎着海风,眺望海洋陷入沉思。
之前被异管局隔离的时候,工作人员说过,自己所做的这些梦和异化者的特征吻合。但自己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更没有出现畸变能力,排除了成为感染者、异化者的可能。如果非要解释梦境,那只能是自己曾在无意识里受到过感染者瓦伦的影响。
可基普林很清楚这样的解释漏洞百出。最为矛盾的一点——自己是先做了怪异的梦,在这之后才与治安官瓦伦进行交谈,了解到他们可能感染了未知病毒。
总不可能是自己昏睡期间,治安官瓦伦一直在自己床边朝自己灌输这些信息。一来瓦伦没有充足的时间条件,二来他也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唰……”
海水冲击礁石,几滴海水溅在基普林的面庞上。
他清醒了些许,转而开始思考这一连串的怪异梦境于自己而言到底有何意义。它只是想让自己恐惧?还是说,在这梦境中,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基普林的注视下,黑色海洋不知不觉中好似变得粘稠。
他有点想纵身一跃,去看看海面之下存在着什么。但这一念头刚刚迸发,灰暗的天空就忽然亮如白昼,一个巨大的光团划出尾迹,在海洋的尽头急坠而下。
旋即,前方的海面拔起,犹如山岳般的滔天巨浪朝着礁石拍来。
基普林渺小如尘,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就这么仰头看着巨浪迫近。
“嘭!!!”
巨浪拍下,将礁石、基普林一并砸了个粉身碎骨。
几近真实的剧烈疼痛让他猛地睁开双眼,第一次分外明确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你怎么了?”刘易斯正躺在床上看报纸,见基普林突然满头大汗地坐起,不由关切。
基普林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噩梦。”
“你还会做噩梦?”
“和之前的那些梦有些类似。”基普林仍感觉身上隐隐作痛,他再度平复了良久,随后起身穿鞋,准备去往淋浴间,“我去洗个澡。”
“好。”
只不过,基普林才刚走到门前,外面就刚好传来了模糊的争吵声。他将门打开,争吵内容清晰地灌入宿舍——
“我凭什么给你道歉?想找事是吧?!”
“一个临时队员,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我已经通过了压力测试,只是正式手续还没办,跟你没什么区别!”
“手续没办就不是正式队员,给我道歉!”
听着动静,刘易斯、莫雷诺二人随基普林从宿舍走出,只见走廊上第二行动队的其他队员们正和另一帮人对峙着,最前方的几人更是挽起了袖子,大有动动拳脚的意思。
“是三队的人。”莫雷诺一眼认出对面的身份。
“走!”刘易斯快步上前,挤开人群,来到两方之间,“都别吵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刘易斯,你们二队的新人素质堪忧啊。”三队为首的那人冷嘲热讽,“本来撞了我一下,跟我说声不好意思就行了,还非要梗着脖子说是我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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