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哥他……到底怎么回事?”谢斐终于接受了月婵带来的消息。
“谢将军他中了蓬夏的埋伏,为了不让大部队被蓬夏的陷阱牵制住,谢将军他带着一小队兵马深入敌人腹地,为大部队杀出了一条血路,他自己身受重伤坚持到最后一刻。老谢将军得知此事,当场吐了一口血,旧疾也一并发作如同泰山崩塌一般……”
月婵说到此处,声音也有些哽咽。
“父亲他……”谢斐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何时也变得有些沙哑,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数张面孔,坚毅的父亲,总是笑着的四哥,还有总在家中等待着他们归来的母亲……
谢斐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想要长出翅膀飞回京中。
他问月婵:“你明明很早之前就已经易容来到平福县了,为何到现在才露面告诉我实情?”
“所以我才说,现在来找谢大人,是绝路之处的不得已而为之。”月婵在谢斐的搀扶下,终于从地上站起身,她对谢斐说,“谢大人,你可知道,你之前所患的到底是什么病?”
“心疾。”谢斐答到。
“这诊断是不是康大夫和宫中太医所下?”月婵又问。
谢斐不知道月婵所言为何意,他蹙眉道:“我的病确实都是名医瞧过的,康大夫和宫里的太医难不成还会下错结论?”
“倒不是他们诊错了,难道谢大人就没想过,他们如此统一口径也有异常吗?”月婵说着,看向谢斐。
“难不成?”谢斐的脑中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你的意思是,我的病不是病?”
谢斐有些难以接受。
“我理解你现在一定觉得匪夷所思……”静谧的月光下,月婵所说的话,让谢斐背后生出了一阵阵的凉意。
“其实你的病,是由你的生母谢夫人一手操办出来的,但是……她也是为了你苦心孤诣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那一年,你的大哥二哥接连战死,而你又一心想要参军保卫大肇,谢夫人悲痛中不得已找到了公子,她为了让你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不像几个哥哥那样英年早逝,不惜求公子给她找到能导致人心悸的慢性毒药,让你身体逐渐衰败,不得不留在京中。”
听完月婵的一番话,谢斐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象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会一手策划给他下毒让他人不人鬼不鬼数年之久,他更想象不到,他的母亲当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忍心做这种亲手伤害亲生儿子的事情。
“当时公子也为谢夫人所动容,所以答应过谢夫人要护你一世周全,就连把你送到这远离京城争端的平福县当个小县令也是公子的良苦用心,因为那药对你身体有损伤,你来到平福县以后,便没有继续用药……”
“所以……我的‘病’才渐渐好了?”谢斐有些错愕,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指节。
月婵点点头,默认了谢斐的说法,又继续说道:“原本公子答应要护你一世周全,不会再让你上战场,但是现在,公子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谢将军和谢老将军在一夕之间都倒下了,庞大的谢家军群龙无首,军营中虽然还有谢老将军之前培养的主心骨接班,但最近蓬夏异动非常,竟然召集了东南几个岛国的首领,想要海陆夹击吞并大肇的国土。”
“怎么会这样?”谢斐想到谢挚之前的来信中,只说了新皇登基后,蓬夏一直对大肇虎视眈眈,并没有说过大肇现在腹背受敌。
月婵又对谢斐露出殷切的目光:“所以,公子他想要请你帮忙同领新海兵与谢家军一起合力抵御外敌.”
“新海兵?”谢斐仍仍然有些疑惑,大肇国土虽广,但因为祖祖辈辈都是马背上打天下,海兵的势力比起东南几个小国来说,便显得弱了许多,包括先皇在位的时候,依据谢斐的了解,大肇的海兵仍然是不能独当一面的。
“谢将军,其实这一批海兵是公子在继位之前,就得到先皇首肯,私底下培养起来的。”月婵拿着令牌对谢斐说,“谢大人,容我先代公子向你赔个不是。”
“此话怎讲,月婵姑娘快快请起,现在他贵为一国之君,又怎么会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呢。”
月婵接着说道:“其实这一批海兵,就在宁海海滨驻扎。”
“宁海?”谢斐心下一惊,宁海海滨离平福县并不远,但因为那里靠近海滨,生存环境极为严苛,基本上没有人定居在那,甚至在平福县里,还流传着宁海有大量海鬼出没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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