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七蕊拿着伞,本想主动去找谢斐报备一下,免得以后瓜田李下,被人怀疑她受贿……
但是一回想起刚才在厢房里发生的事情,黄七蕊又觉得手背和脸颊都有些烫烫的。
“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黄七蕊自言自语道,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今天外面这么热闹,我还是到处逛逛,会厢房里只有两个人有什么意思……”
黄七蕊先是沿着三楼的环形走廊走了一圈,除了谢斐的厢房,其他房间里都是高谈阔论的声音,但都是些商贾之士在互相恭维,黄七蕊觉得没意思,就信步到二楼和一楼都逛了一圈……
或许是冯掌柜提前跟店里的小二都打过招呼,店里各处的店员都对黄七蕊毕恭毕敬的,并没有因为她是今天邀请的宾客中少有的女子而对她有所轻视。
因为小二对她的态度十分恭敬,那些被邀请的宾客又个顶个的都是有眼色的人精,自然也没有人对她有所不不敬,反倒是因为她手上拿着一把巧夺天工的伞,吸引了很多人艳羡的目光,在二楼转了一圈,这把暂时还属于黄七蕊的伞也被那些文人们夸了一个遍,还有一个叫唐格的人特意为这把伞作了一首赞美的诗。
黄七蕊并没有念过几年学堂,她认识的大部分字都是以前白师爷闲暇时候带她读书认识的,所读之书又大多是和仵作相关,所以她对诗词的见解可谓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这个唐格送她的诗她也不怎么懂得赏鉴,只通过周围其他人的喝彩反应推断出这首诗应该是极佳之作,所以便也跟着鼓掌就是了。
黄七蕊把这首诗让人抄录下来,她心想,虽然她不懂诗,但谢大人学富五车肯定是什么都懂的,她把这首诗拿回去让谢斐瞧瞧,顺便还能把月无妄送她这把伞的事情主动向谢斐坦白了,免得日后瓜田李下。
黄七蕊这样想着,把那首诗折了一折放进了胸口,但现在谢斐仍旧是一个人在那间厢房,她不想回去和他独处,便想着从酒楼回衙门以后再找机会去找谢斐……
冯缘酒楼的地基本就是酒楼之中数一数二的宽阔,再加上酒楼环形的结构,所以黄七蕊几层楼一次逛下来,时间也差不多过了晌午,黄七蕊有些饿了,正想要问询一下店小二,她能不能混进一楼试吃的队伍里吃些东西,就听见一声响亮的铜锣声。
黄七蕊循声望去,是冯吉冯掌柜一手拿着锣一手拿着一把小锤子,正站在三楼的栏杆处。
他两声响亮的铜锣声,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冯吉掌柜身形不高,但因为他身形偏胖,所以从下往上仰视时,就显得有些魁梧,只见冯吉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袍子,喜笑颜开的脸上尽显富态,他一笑起来,眼睛就被脸上富余的肉挤成弯弯的一条线,显得十分和气。
“各位来宾,感谢大家给我冯某面子,百忙之中抽空来我这个小饭店坐镇开业……”冯吉在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以后,就开始说一些场面话,他没有特意将哪位宾客提出来单独介绍,足以说明今天到场的人大概都是不好得罪的。
“……我冯某自幼长于平福县,幼年家中不幸,爹娘都早早地离我而去了,多亏了乡亲邻居们的关照我才得以长大成人,后来我走南闯北去做生意,俗话说得好,无论走出去多远,最想念的还是故乡,我三十出头回到平福县,也是仰仗了各位乡亲们才得以在故土成家立业,现在四十有余才勉强开了几间铺子,平福县里到处都是人才,我本人没有念过几本书,也没什么本事,这几间铺子也都是凭借各位照拂才得以立足,今天冯缘酒楼开业,请大家来就是聊表我这么多年对各位的感谢……”
这冯掌柜一张口就没完没了,黄七蕊心想,生意人说起话来倒是都一套一套的,比谢斐这个当官的都会说。而且由于酒楼的环形结构,他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经过回声,显得十分洪亮,很有派头。
冯掌柜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刻钟有余,几乎把他的生平都一一讲了一遍,感谢的话也是说了又说,还大概介绍了一下逢源酒楼的特色招牌菜以及逢源酒楼与其他酒楼的不同之处……
黄七蕊平日里很少出来下馆子,她长这么大也没有出过平福县,自然也没有在酒店里下过榻,听冯掌柜说冯缘酒楼的客房在修葺的时候经过了特殊的改造,冬暖夏凉,黄七蕊听得也有些好奇和心动,回忆起来刚才在三楼厢房的时候,好像确实要比在一楼和二楼要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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