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七蕊觉得谢斐不愿意搭理她,她心里也暗暗怄气,虽说小红马这事的确是她的错,但她觉得谢斐不该连一声道歉都不听她说,现在办案的时候,谢斐也晾着她,黄七蕊心中虽然委屈,但也赌气不与谢斐说话,总是好奇心再强,也忍住了。
但还好,在离开金家之前,谢斐终于当众解开了这个谜题。
“看到金夫人收起来的那些威胁信时,我就猜到这件事是金夫人筹划的了。”谢斐手中拿着一盏茶,却不喝,他淡淡地说,“那个时候,金夫人把所有信都装在盒子里,虽然那些纸张上的墨迹有些深有些浅淡,看上去是一年内不同时间写上去的,但是那些信纸,却都是新旧一致的,信纸上都有姜花的香味,
如果真如金夫人和她的丫鬟所说,这香味是因为装在带香味的盒子里而染上去的,那金夫人在金老爷遇害当天收到的那最后一封信上,为何也会有同样浓郁的姜花香味?明明那一封信,金夫人还没有来得及装进盒子里。
想必,这信纸拿出来写字时,就已经带着香味了。而除了样样家具摆设都带着姜花香味的金夫人的房内以外,恐怕整个平福县也找不出这样一张香味浓郁的信纸了……”
谢斐顿了顿,继续说道:“金夫人能有耐心和这等智慧花一年的时间布置下这样一场好戏,却疏忽了这样一桩小事,想来或许是因为金夫人日日夜夜泡在这姜花香味之中,所以对信纸上这香味也不曾有所察觉和注意。
但是对于不常闻着这味道的普通人来说,这信纸上的香味就等同于写上了金夫人你的名字。”
金夫人面对谢斐的指控早已经没了辩解,此时谢斐当众说出他之所以能破案的关键,金夫人脸上虽然有惊讶的神情,但却没有像平时那些罪犯被挑穿作案手段时那样的后悔。
可是,金夫人竟然花了一年的时间,自己写下这些威胁信,又自己自导自演,让这些丫鬟们也跟着她说出那些让人相信真有人觊觎金家的证词,她做下这一切,都是为了杀害与她夫妻近三十年的金老爷,这又是为何?
黄七蕊实在有些想不通,但是谢斐还在,黄七蕊也就依然忍着没有发问,本以为谢斐会像从前一样,当着凶手的面儿把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的,但黄七蕊没想到,这一回,金夫人认罪以后,谢斐就没有再继续盘问下去,而是直接交了衙役让把金夫人送到了县衙,之所以说是送,是因着金夫人自愿去县衙,也就给她留了最后的体面,是让金家的马车送金夫人和宝燕去衙门的,这才没有引起城中居民的围观,否则,金家这样的大家族出了这种事,定然会成为城中舆论的中心。
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事,尤其平福县本身就并不大,没过几天,金家金老爷死亡的真相就被传得满城风雨了。
而最为人茶余饭后聊闲话的便是金夫人谋杀亲夫的原因。
一日夫妻百日恩,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一个平时常常吃斋念佛的仁慈妇人想出这样的计策下毒手杀死与自己一起走过大半辈子的丈夫呢?
何况死去的金老爷的家产多得数不过来,金夫人在那大宅子里的日子想必过得比神仙还要舒服,她又怎么会赌上自己后半辈子做出这种事情呢?
这些人和黄七蕊的疑问一样,但因为迟迟也没有一个定论出来,所以这个问题被城中闲人们说出了好多个版本,比如是夫妻不和,比如是宠妾灭妻,比如是金夫人伙同娘家图谋家产等等。
黄七蕊知道,只要不是金夫人亲口所说,这些街头巷尾杜撰出来的故事都做不得数。
黄七蕊本想着等到升堂审理的时候,谢斐总会将这些一一说给主簿听让他如实记录到卷宗里面,可是这一次,直到金夫人真正入了狱,谢斐也没有将这些事情解释清楚。
刚好这些天,小红马火雕一直在生死边缘还没有彻底往好的方向发展,黄七蕊以为谢斐是因为小红马的事情,所以对断案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多精力了。
其实黄七蕊也对小红马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她觉得谢斐这几天一直躲着他不与她说话就是因为小红马因她受伤,所以一直记着气。
如此一来,这几天黄七蕊就对照顾小红马格外上心,没过几天,金夫人的事情也被她抛到脑后了,暂时也忘了去追究金夫人杀害金老爷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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