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破案也是个分类过程。是个需要慢慢理清所有事情的过程,他需要把相互交织的故事分割成相互独立的线索,并从中理出头绪。而此刻,他正试图把这些事情编织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可能根本不存在,他为此感到惭愧。把这些剥离开来,或许他有机会将各个谜题逐一解开。但是他还缺少一些东西。
祥祥自杀了,张先发也自杀了。这使得二者除了暗夜之外又多了一层联系。他们都不是那种自杀的人,一个还抱着理想,一个几乎拥有一切。或许暗夜只是张先发的一个客户,用交易毒品赚来的钱购买了他的一大块房产?这会使二者建立联系。暗夜,这个名字也可能不是真名。或者是一个暗号,也可能是一个地名,谁知道呢?暗夜也可能是个化名,毕竟男妓很少用真名。
他把车停在警局外面唯一剩下的空位上,然后又爬上了那熟悉的阶梯。这些年来,这些台阶似乎也变大了,而且他确信,台阶的数目比他第一次来时要多,总共--多久?年前?这同一生比不算长,不是吗?但为什么感觉像是无休无止呢?
你好,小李。”他跟办公室的小队长打了声招呼,而小李看着他走过没像平常一样点头示意。奇怪,马拙想。小李不是个活泼的家伙,但他通常会点头。不管是出于礼节还是带有侮辱性,他见人点头是出了名的。但今天,他对马拙没有任何表示。马拙没有理会这种怠慢,继续往上走。两个巡警正从上面下来,经过马拙时两人都默不作声。马拙开始感到不安,但仍继续往前走,就当这是因为他忘了拉上裤裆的拉链,或是鼻子上沾染了灰之类的事情。他会在私人办公室里把事情搞清楚。
殷政廷此刻就坐在马拙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等着他回来。桌子上散乱地放着一些关于财产的详细资料。当马拙进门时,他立即站起身,收集整理那些纸张,其神态就像是一个孩子被抓到看黄书。
你好,殷队。“马拙脱下外套,挂在了门后,”听着,我要你去给我弄青城所有叫俺也得地方。我知道这有些愚蠢,你就照做,然后--”
我想你应该坐下,长官。”殷政廷声音战栗地说。马拙盯着他,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眼神中的恐惧,他知道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马拙推开会面室的门,脸色阴沉如腌甜菜根。殷政廷紧随其后,担心他的上司会心肌梗塞。屋里有两名刑事调查局人员,两人都穿着短袖衫,就好像刚刚开完一个难熬的会议。马拙进门时两人都转过身,坐着的那位站起来,好像要打架。在桌子另一侧,一个被马拙称作“混混”的男孩尖叫了一声,跳了起来,把椅子撞倒了,椅子咔嗒一声摔在地板上。
别让他靠近我。”他喊道,似乎有什么咬了他一口。
现在,马局--”其中一个警长说话了。马拙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是来打架的。这两个警察互相看看,不确定该不该相信他。然后马拙讲话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少年。
你终究会遭到惩罚的,所以不如帮助我,比现在这样强多了。“屋子里一片寂静,马拙的嗓音里明显带着愤怒,”听着,如果你继续污蔑我,我会把你捏碎,小子。你最好相信这一点,真的,最好相信。”
那小子冷笑了一下,咕噜噜的眼珠左右看了看,知道其他人会制住马拙,而马拙只是说一些空头的威胁。
嗯,是的。”他轻蔑地说。马拙往前扑去,但殷政廷的手紧紧摁住他的肩膀,把他拽了回去。
顺其自然吧,马局。“另外一个警员警告说,”就让车轮自己磨圆,时间不会太久。”
怎么不会太久?”马拙愤愤地说。殷政廷把他拽出屋子,关上了门。马拙垂头丧气地站在阴暗的走廊里,很难相信……这又是谁在幕后主使?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怕了,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所以他们对他出手了。
马局。”
听到这声音,马拙和殷政廷都猛地抬起头。是一位女警,她看上去也很害怕。
什么事?”马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咽了几口气。
长官要你去他的办公室,我想事情很紧急。”
我确信很紧急。”马拙说着直接向她走去,吓得她直往后退,退到了有日光的接待区。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恕我直言,长官,这是栽赃陷害。”
马拙看着张端弈,从他的表情中,他知道这次他不会得到任何支持了。
马局,“张端弈仔细研究着交叉的手指,就好像那是新兴起的狂热潮流,”马拙,我们得对此进行调查,这是我们的职责。我知道这很愚蠢,每个人都这样认为,但是我们必须向别人证明这是愚蠢的,这是我们的职责,我想你不会抱怨的。”
马拙说道:“完全赞同,长官--”
张端弈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然后又开始绕手指。
天晓得,你被停职了,停职日期直到我们的活动充分开展起来。”
张端弈说道:“是,长官,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
一个叫暗夜的人,或者这样的一个组织,他不想让我再调查祥祥的案子。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这是栽赃陷害。”
张端弈说道:“可能吧,但事实是,有人控告你。”
就是楼下那个小混蛋?”
他说你给过他钱,我信了。”
我确实给过他钱,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消息!”
张端弈问道:“什么消息?”
马拙还想争辩,但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他为什么要给那个叫混混的男孩钱?他把自己给陷害了。他明白社会上的这些孩子,如果有一定的利益,他们是愿意向任何人撒谎的。而现在,混混就在楼下,正在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精心编排的台词向刑事调查局的人员诉说。显然他获得了一些利益,或者不菲的利益。这个小混蛋!
这正中了暗夜的奸计,长官。“马拙竭力争辩,做最后的努力,”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他昨天为什么不来?为什么等到今天?”
但张端弈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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