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猜,她是不是被人给骗了?”李翠红问。
李翠红和五婶儿都不知道马金花有野男人,还跟野男人堕胎的事,她们只是猜测。可美美跟何德富心里,却是有点明白,或许是什么个情况。
“走,美美,我们去看看!”何德富放下茶水,往外走。
所有人都跟在何德富身后,往马金花家走去。还没到她们家院子口,就听里面何爱宝的声音。
“摔,全摔了!日子不过了!”
又听马金花的骂声:“狗杂,种!老娘不会放过他的!老娘要把他大卸八块,再一块块地拿去喂狗!老娘要杀了他全家,全家!”
看来气得不轻!何美美和何德富听了马金花骂的话,大概也就明白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五婶儿和李翠红不知道内情,两人轻声说:“这个死婆娘,这是要杀谁呢?谁得罪她了?”
何德富上前推了推马金花家的院子门,推不动,不会是又闩了吧。何德富再用点力,门竟然开了。
或是听见有人推门,里面的骂声和何爱宝的声音戛然而止。
“马金花!你干什么呢?”何德富大吼一声,走了进去。后面的人都跟了进去。
只见马金花正举着把椅子,停在半空。地上,一片狼藉,玻璃茶杯碎了一地,一个开水瓶也碎了,外套沮丧地躺在地上。
何德富看了一眼,连个踏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在门外说话了。
马金花一看,来了不少人啊,还有何美美,一时更加地发疯了,把椅子往地上狠狠一摔,对着何德富这边就喊:“你们都滚开!有什么好看的,老娘还没有死呢!滚!”
知道她发狂了,也没人计较她。何德富也吼道:“我是村长,你在家这么闹,我不管谁管?你要是死了到好,我们还不来看了。你看看你,闹这么大动静,你是想全湾人都来看热闹啊?”
马金花愣了一下,忽地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
何爱宝有点好面子,见马金花又像泼妇一样地大嚎大叫的,不耐烦地冲她吼一句:“别丢人现眼了,也不怕人家笑话!”说完,转身进到自己房间,用力把门给摔上。
马金花见自己这样得不到自己唯一信任和依赖的女儿的同情,一时有点气短。再看身边还有几个她不喜欢的人看着,便觉的确是有点丢脸面,嚎了两声后,翻身站了起来,不嚎了。
何美美对她这一幕太熟悉不过,待她不嚎了,就说:“马金花,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马金花边收拾地上的东西,边瞪一眼何美美:“要你扯狗屁,蛋,老娘凭什么要走?就算你叔死了,我还是你何家的人。老娘不走,谁也别想赶老娘走。”
何德富眉头一皱,又怕五婶儿知道马金花的事。要是她知道了,不出明天中午,全湾的人就都会知道。
他轻轻碰了碰李翠红,李翠红看向他,见何德富用嘴往五婶儿那边歪,再做势让她先走的意思,就明白了。
李翠红一拉五婶儿,说:“走,我们先回去,让美美和德富问问她什么事。走!”李翠红也不等五婶儿反应过来,拉着她就走。
五婶儿还想看会热闹的,可李翠红就是不容她说什么,自己就被她拉出好几步,也只得跟着她回去。
“看看,看看再说咧……”五婶儿边走边轻声说。
“有啥好看的?我们在这跟前,马金花不会说的。我们走,让德富问她什么事,她会讲的。”李翠红扯理由说。
她们一走,何德富就把大门关上,踮着脚走到马金花身边,压低声音但很有力地对她说:“马金花,你是想让你的丑事全湾的人都知道是吧?你还嫌你不够丢人啊?跟一个野男人都堕两次胎了,你说,你一个寡妇,要是他们都知道了,你还有脸在湾里待?
我们这可不是顾及你的脸面,反正你也不要脸。我们是替你的两个孩子着想咧。你不想在这个湾里做人,他们还要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你就为他们想想都不能?”
“我想什么我,我自己都活不了了,还在乎他们个鸡。八。老娘管不了那么多!”马金花这话说得,还有点理直气壮,把一旁站着的何美美给气得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
何德富也被她给气着了,这说的是人话吗?还是个当娘的人。
“这么说,马金花,你是走不了了,那个野男人不要你了吧?活该!”何美美咬牙念了她一声活该,才觉得心中的气要好一点。
“这就是你自作自受!没弄清楚人家离没离婚,你就跟人家。你这么想离开何家湾,让巧儿娘给你找一家就好了,也不至于你现在闹成这样。”何德富也说。
都在责怪自己!马金花本来就伤心,生气,现在听他们这么一说,更加生气伤心了。
她知道何美美力气大,不敢去推她,就转身推向何德富。
“走!你们走!走走走!”马金花把何德富推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门口。
“我不要你们来看我的笑话,是死是活是我马金花的。是去是留也是我马金花的,只要我一天不离开,我一天就还是何家湾的人,你们谁也别想赶我走!”
这个死女人,力气到不小。何德富因为是后退,完全没有力气回击她。
退到门口,何美美一把将何德富撑住,何德富站定。
马金花松开他,就去开大门。开了大门,用手指着门外,咬牙对他们两人说:“我马金花不要你们管,也不欢迎你们来我家,出去!”
“你,你就是不知好歹!”何德富用手指点着马金花骂了一句,转身双手负背走了出去。
何美美却是不走,而是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马金花,冷冷地说:"既然被人给甩了,就安份些。事不过三马金花,你要是再生事,可别怪我把你的东西都给你丢到后山去。”
“老娘不要你管------”马金花怒吼着。她对何美美,真是又怕又恨,又无可奈何。她也烦,何美美为什么老要管她的事,老是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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