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农,我,你一直以为,她心里有你!她,她拒绝我,是,就是因为你!哈哈哈,你跟我说,跟我说,她,她心里没你……那,那她为什么,为什么她不,不喜欢上我呢?”
陈晓农瞪了方大建一眼:“喜欢一个人,这事还能是自己说了算的吗?你说,我现在到街上拉一个姑娘,非要你喜欢上她,你能做到不?”
“你别扯。蛋!”方大建一挥手:“那,那能一样吗?”
“好好,不一样不一样!”陈晓农把方大建的酒杯拿过来;“你有点醉了,不要喝了!”
方大建又一把抢过酒杯:“让我喝!我,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舒心地喝过酒呢。来,倒上!”
看他这样子,心里应该很是痛苦。陈晓农感觉自己此时的心情跟他一样,只是,还好,他没有说出口,也就少了被拒绝的那种打击。
起码,现在只是心里知道她不会答应自己,但没有说出口,也没有亲耳听到她的拒绝,总还是有点希望在心中的。
陈晓农很是知道,何美美对他没有那重男女之间的情感,尽量几次他都差点说出口,可理智又让他忍了下来。
还好,方大建今天来找他,以后,他也就死了那份心了,不再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只是深藏在心中,他不想像方大建这样,伤得很深。
他要喝就让他喝吧,也许,醉过之后,心情会好受些。
陈晓农把酒瓶子递给他,干脆不管他了。反正,醉倒了他扶他回去。
“晓农!”一醉,把姓也给省了,到显得跟他成了大熟人似的。
“我,我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就喜欢上了何美。后来,后来湾里的大人们拿我们俩开玩笑,我,我高,高兴啊!”
方大建说到这里,忽地眼里有泪。
“我,我总想着,等她长大,大些,我,我就上她家提,提亲去。我等啊,等。她办个厂,我,我知道她忙,就,就不,不敢说……
我,我又等!可是,那,那天,她,她就跟我说,说了很多,我,我没忍住,就,就跟她表白了……她,她就拒绝了我!
我,我心里,难,难受啊……”方大建说完,把头扑在了桌上。
陈晓农伸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我知道,兄弟,我理解!”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好,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怎么安慰,也是越安慰心里越难受。
方大建的后背抖动着,陈晓农知道,他哭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要不是怕两个人都醉在这里,陈晓农也想把自己灌醉。也陪着方大建一想痛哭一场。
不用问就知道,方大建和他一样,何美美是他们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方大建哭了一会儿,把头抬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
“你说,何美的心里,会不会有了别人?”方大建问。
陈晓农想了想,一笑说:“那就是她的事了!方大建,我们都是何美美的朋友,好哥们儿,就算她心里有人,我们也该祝福她!”
方大建把酒倒里嘴里,使劲咽下:“是,你说的是!我也巴望她能过得好,她能喜欢她喜欢的人,可是……可是我这心里啊……”
“好了好了!我们都是大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来,我跟你干一杯。”陈晓农拿起自己的酒杯,跟方大建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那,那以后,我们,我们就是好哥们儿!”方大建大着舌头,苦笑了一下。
这顿饭,两个大男孩儿没吃什么菜,酒到是喝了一大瓶。方大建是彻底把自己给放倒了。
陈晓农先想着把他扶到自己店铺里休息一下,等醒了酒再让他自己回何家湾。后来一想,还真不行,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陈晓农向饭店的老板借来一辆手力车,把方大建扶到车上,用手推着他,往何家湾去。
这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陈晓农反倒有点希望,何美美能不要在湾里才好。
然而,不巧的是,陈晓农刚把方大建推进何家湾,就与何美美碰了个正着。
原来,何美美说好几天没去瓜子炒货厂看看,就去了炒货厂。
何德富跟她说,进村口的路,要是一下雨,就全是黄泥,要好几天才干,进货的板车啥的进来很不方便。
何美美出了炒货厂,想着去村口看看,看把路怎么给修一下。
这一出来,路还没看,就看到两个男人。一个推着车,一个睡在车里。
“陈晓农?”何美美疑惑他怎么这个时间出现在何家湾,再一看车上,是睡死了的方大建。
何美美还以为方大建出事了,不会是死了吧。
一惊,忙问:“他怎么了?”
“没事没事,只是喝酒了,睡着了!”陈晓农忙说。
何美美拍了拍心脏:“吓死我了,还以为他……怎么喝酒了呢?还喝成这样!”
何美美上前去看了方大建一眼,真的,还有小小的鼾声。
“呵呵,他,他找我玩,我们就一起去吃饭,他就喝醉了。”
“我说他一下午不见人影呢,怎么去你哪里了?”何美美又问。
陈晓农笑了笑,没回答,而是说:“他很重的,让我找个床把他放下吧,我手都要断了。”
何美美这才想着他是推着方大建的,忙上去搭把手,把他往齐红莲家推。
边走,何美美边问;“他怎么突然去找你?你还让他喝酒,他好像从来都不喝酒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看他心情好像不太好。”陈晓农说这话的时候 ,偷偷瞥了何美美一眼。
何美美明白了,敢情这小子是去找他借酒消愁去了。
何美美没有再问,两人就这么默默地推着方大建。
方大建在车上动了一下,嘴里叫出一声来:“何美……”
何美美以为是喊她,刚要答应,低头一看,那小子眼睛也没有睁开,知道他是梦话,瞪了他一眼,说:“这小子,只怕是睡着了还在骂我呢。”
陈晓农知道她是开玩笑,笑笑没有说话。
方家没有人在家,齐红莲在裤子厂,方木仁出活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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