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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着忍了好一会儿痛，墨华媖才放松下来，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算了！你刚回来，先回屋歇会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祖母，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墨长歌忽然红着眼跪了下去。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祖母并不希望她和炎不离在一起。只是怕她伤心，才不敢明说。
映月都不在了，她还要她拖着伤重的病体为了她的事操心，她不孝啊！
可是，他身体是那种情况……他把她看得太重，如果她不要他，他就毁了！
她，怎能忍心？
“你这孩子做什么，快起来！”墨华媖一惊，连忙想起来扶她，却又扯动了伤口。
墨长歌赶紧拉住她的手，墨华媖脸色苍白，笑容却十分慈祥。
她轻拍着墨长歌的手，笑道：“傻丫头，哪个少女不怀春？祖母知道，不是你的错！”
就算有错，也是那小子的错，一定是他引诱了她家乖巧孝顺的丫头。
她不怪她，墨长歌心里越发愧疚。
只是关于炎不离的事，她态度是不可能改的。无法安慰，她只好越过了这个话题，道：“祖母，坤灵王冠苏醒，我成坤灵王了。我帮您解开禁锢，您的伤就……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见墨华媖忽然变脸，眼神惊异地望着她，墨长歌不由奇怪。
“没什么。”墨华媖连忙低头，发丝垂下来遮去了她的脸。
看不到她什么表情，只听她安静地说道：“你帮我解开禁锢吧！”
“好。”肯定有问题，但祖母不想说，她也不好多问。
解开禁锢后，墨华媖没让墨长歌贴身照顾，而是喊了华梅来，将墨长歌赶回屋里休息。
正好墨长歌还有些事交代，也就没有强留下来。
她得先将景家人安顿下来，还得好好打点一下，暂时不能让人将映月的事告诉祖母。她却不知，她刚离开没多久，墨华媖就再也忍不住地喷出了一口血来。
“公主！”华梅吓坏了，“你怎么了？”
“难怪，难怪我会梦见映月来跟我告别。她不在了，那孩子真的不在了！”墨华媖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血一点一点的从她唇边滑下来，将床单都染红了。
“公主，您瞎想什么呀？大小姐刚刚还在这里……”华梅赶紧替她擦拭着，急得眼睛通红。
“她不是映月，她是长歌！”墨华媖咳嗽着，断断续续道，“仙王翼在长歌身上，她，她生来就是坤灵王，只有长歌才能成为坤灵王……”
坤灵族历经七位王，长歌是唯一一个生来就有仙王翼的，这注定了她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当年，她才会选择将人皇印用在她身上，然后让映月姓洛，并令人大肆宣扬映月的美名，将映月树成耙子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因为，绝不能让天魔知道，长歌可怕的潜力。
“映月，映月，那个可怜的孩子，是我对不起她！咳咳……”
墨长歌以为不说自己开启了人皇印，就能够隐瞒她不是映月，却不知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除非，她能眼睁睁看着祖母重伤而不问，否则无论如何都会暴露的。
“公主，这不是您的错！”华梅哭着说道，“都怪墨竹琚，都是他。我们藏了快千年都没事，要不是他虚荣爱出风头，让人知道他能炼丹药，那天魔又怎会发现公主的身份？他毁了我华氏一族呀！”
提起这个人，墨华媖咳嗽得更厉害了：“怪我，我早该知道别人都靠不住的，为什么一直没回来看看她？都怪我！八年了，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要回来看看映月，我是疯了吗？我一定是疯了！噗……”
突然喷血晕了过去，华梅大惊失色。
……
月华楼耳房里。
“少主，鸾音没用，没能将……”
“受了伤不好好歇着，乱动什么？”将想要翻身起来的鸾音按回床上，墨长歌道，“你把当时的情形跟我仔细说下，救走凤倾城的人，当真是先天境吗？”
“是。”鸾音点头，她脸灰白，却尽量让自己说话顺畅，“那领头之人不但是先天境，还是灵兽族的。原本她与我棋鼓相当，我们的人比她带来的强得多。流云国又是我们的地盘，本来我们赢定了。谁知道她突然化出蛇尾，我一时不慎被当胸扫了下。”
灵蛇族？
千凤汐就是灵蛇族，小白说他憎恨坤灵族人。
难道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想起内讧？
墨长歌脸色难看，她对鸾音道：“她长什么样？能画了来吗？”
“不知道。”鸾音摇头，“她蒙了面，我只能确定她外表约是二十以内的少女。身段妖娆，很是曼妙！”
“我知道了。”墨长歌颌着，给鸾音摸了一把脉后，取出了一枚治内伤的玉清丹。
“少主，我的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没必要浪费。”鸾音不肯接。
丹药在这个世界可是有价无市的宝物。
“封印慢慢要解开了，丹药价值早晚会跌下来，有什么浪费的？”墨长歌不容拒绝地将丹药直接塞进她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庞大的药力在体内冲撞，鸾音无奈，只能盘坐起来眯上眼睛将之炼化。
见她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墨长歌放心了。
她走出去带上门，望向黑水崖的方向，不由的失神了。
同一时间，黑水崖下的一处天然山洞里。
洞中有一个人为挖出的小池子，池中血水翻腾。
炎不离衣衫破碎，大半个遍体鳞伤的身子泡在池水中。
他用双臂作枕趴在池边，一块黑色的布条，将他形状美好的眉眼全全掩去。
怕惊醒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人，江南岸脚步在洞口微微一顿。正准备退出去，却听他低哑的声音响起：“她回来了吗？”
“回来了。”
“可还顺利？”
“她很好。”见上殿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想着墨长歌的路程顺不顺利，江南岸只觉得憋屈，“上殿，她那样对您，你都不生气的吗？”
炎不离抬起头来，褴褛的衣衫中，是裂伤条条的肩头，血顺着肌肤一路下溢，流进血红的池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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