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城市实行禁燃烟花爆竹的条例以后,F市的春节就格外寂静。但是凌晨的时候,莫骁站在窗边还是看到星星点点的烟花在天空中爆开,这点烟花让这个除夕夜有了那么一点春节的味道。
此时此刻贾小贝已经沉沉地睡着了。莫骁刚刚推了推贾小贝,希望贾小贝起来和自己一起看看烟花什么的,结果贾小贝却说,“睡觉呢,别吵。”
“贾小贝,我妈妈给我打电话了。”
莫骁从心底不想打扰贾小贝的睡眠,但是他又觉得今天和其他时间有所不同,今天是除夕夜,从来都不觉得这个节日有什么好过的莫骁在今天忽然觉得,似乎今天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贾小贝听到莫骁在自己的耳边说这个,几乎是被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可是她起来之后,只听见莫骁在幸灾乐祸地笑着,甚至还笑出声来了。
“莫骁,想让我起来,你就直说嘛,犯得着吓我吗?”
贾小贝的睡相一直都很好,她怎么躺下去的,早上也就怎么起来的,她就算是被强行叫醒了也不会有起床气。而莫骁的睡相虽然也很好,但是如果莫骁被强行叫醒的话,肯定是冷着一张脸。
“我想和你一起守岁。”
此时的房间还是暗暗的,基本上看不清谁是谁,但也许在黑暗之中,更能感受到感情的流动。
贾小贝揉了揉自己朦胧的睡眼,然后转身去把床头灯给打开了,然后整个人维持着坐着的姿态缩在被子里,“你为什么突然想守岁?你们家不是都不过春节的吗?”
莫骁坐在床边把贾小贝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然后说道,“我本来觉得春节这个日子,也没什么好过的,但是今天觉得春节也不是不能好好过。甚至有点希望我们能早点结婚,然后有个孩子什么的。”
平时莫骁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但是今天他说了,而且说得还很认真。贾小贝瞅了莫骁半晌,然后挣开莫骁的手,摸了摸莫骁的额头,“你今天是怎么了,烧了吗?怎么突然对我说这样的话?”
平时的莫骁绝对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类型的人,今天突然说出这种话,让贾小贝感到分外的不适应。
“没怎么,只是突然这么想到了而已。”莫骁说,“其实我来你家也是想和你结婚的。”
这话倒是不假,莫骁来F市的动机本来就不纯,只是莫骁没有想到理想和现实相差得太远,贾小贝的父母居然会连贾小贝也一起赶出来。他原本想的是,自己被赶出来也就罢了,大不了找个地方住下来,这样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发展的,贾小贝和自己一起离开了家里,然后他们一起吃着拌面扁肉算是对付了除夕夜的年夜饭,窝在一个小酒店里,算是一起守了岁。
“你想和我结婚这件事我早就知道。”莫骁的表现与别人就不太相同,一般像他这样的年少有为的人,很少会希望自己被家庭所束缚,“可是我没有想到你急成这个样子,连想要小孩的这种期望都出来了。”
要不是贾小贝见过莫骁的父母,知道他的过去,肯定以为莫骁肯定是经历过了什么大风大浪,才会这么着急地想结婚。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是我女朋友,而我也愿意和你白头偕老,那我们两个就应该组成一个家庭。”莫骁无比认真地说道,“一个家庭里难道不是应该有个孩子的吗?”
贾小贝看到莫骁这个傻样,忽然觉得有些搞笑。然后转念一想,又觉得莫骁是在可怜自己,可怜自己就算回家了,也要被自己父母的冷嘲热讽给赶出家门。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特别可怜,所以想和我结婚?”贾小贝此时的眼睛异常明亮,“莫骁,我告诉你,我能接受你的感情,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同情。没错,像我这样成长起来的人,确实是很需要感情来填补,但是我不一样,我从小就有自己的目标,我希望我的未来是能由我掌控的。我需要爱情,也需要事业,更需要陪伴。但是如果这些都是从同情上建立起来的,我觉得我不需要。”
很少有人会准确地说出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但贾小贝说出来了,她也这么做了。她清晰地知道自己的我来应该往哪里走,现在应该干什么,她的每一步路看似毫无章法,但是却也是走得稳稳当当。
莫骁笑了笑,“贾小贝,你不是问过我,到底为什么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从贾小贝和莫骁交往开始,贾小贝就一直在问,仿佛不问一句,就会被莫骁抛弃似得。
但是每一次莫骁给出的答案都不相同,有时候莫骁会说,因为你傻乎乎的挺可爱的;有时候莫骁会说,你挺能干的;有时候莫骁又会说,你认真负责的时候我就很喜欢;还有时候莫骁会说,你行事作风特别像男生,不拖泥带水。
总之如果莫骁会说这些话,那几乎都是贾小贝硬逼着莫骁说的,莫骁自己很少提及这样的话题,如今莫骁突然主动提出这个话题,贾小贝自然还是很有兴趣了。
“因为我喜欢你的坚定。你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之后的路要怎么走。”莫骁说道,“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像你这样的。大多数人都是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他们不像你,你遇到事情会想着怎么解决,而更多的人遇到问题会想着应该怪谁。”
贾小贝听到这些话,并不是很高兴,“总觉得你是把我当成男生来看了,有种你在和我搞基的感觉。”
“你不要给人贴上这种标签,不是所有的男生都会像你这样干脆利落。”莫骁说。
“那这个和你想和我结婚生孩子有什么关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睡了一觉醒过来,贾小贝现在的脑子异常清醒。
莫骁想了想说,“或许这样的你不麻烦吧。”
零点一到,外面忽然响起了鞭炮的声音,新的一年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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