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Lethe灭世的哀碑 第189章 脑瓜崩（二）

鸣神我渡一点一点展开那幅画，画纸被捏的很皱，看样子七海晶在塞着这幅画的时候，也有纠结过很久要不要给鸣神我渡看看。

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七海晶大概是没什么画画的天赋，这种呆呆傻傻的妞一时半会恐怕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绘画题材，当场取材，对着小院里的小孩和鸣神我渡就画了起来。

画的很抽象，看七海晶白天画的那么认真，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画作，实际上也和自己画的黑熊差不多，都是些抽象的线条。

丑兮兮的小孩，看起来像是火柴人，围着中间的鸣神我渡。

他倒是被画的有模有样些，画纸一样惨白的脸，顺带着还杀人诛心补上了黑眼圈，加上额头“井”字形的愤怒标志，抓着那副名作《黑熊》，和一大群死小孩争得唾沫星子飞溅。

“画的丑死了……”鸣神我渡吐槽。

“闭嘴！哪有……那么丑……”她恼羞成怒，但是话到了后半截像只水貂般软了下来，多半是自己也不自信了。

“至少，画里的表情比现在要好的多，不是吗？”

“如果是哥，肯定要把你暴打一顿扭送派出所，但是……”七海晶的手有些扭捏地抓在一起。

“你救了我，斩开了牢笼，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坏，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她看过《奥特曼》，就算是被抓紧怪兽体内的普通人，奥特曼救出后也只是放到安全地带，总不可能直接怪兽不打了，风风火火的把人送往医院，那假如人半途还是重伤死了，算谁的锅？奥特曼吗？

这样一想，好像自己还真怪不了鸣神我渡。

那些孩子的事……很可惜。

俄式救援太过残暴，可世上本就难有十全十美的事，如果不是鸣神我渡击溃了源光海，那些孩子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变成和真弟弟那样的……人体颜料……

说到底，她做出的努力太过微小，在那样的怪物面前，她根本无能为力，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鸣神我渡……

“但还是很不爽，我是你老板哎，打架归打架，就不能……稍微偏袒我一点。”

七海晶双臂环抱着，她平日里都是慢条斯理的，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更别说还冲着鸣神我渡一阵大吼，此刻胸膛剧烈起伏，心跳，莫名的有些快……

“本来想揍你一拳的，但是，你说不定又搞了一身伤，酒精医药什么的都是用我家的，这次就……先给你一个脑瓜崩，剩下的，欠着。”

似乎是不放心，又像怕鸣神我渡不愿意直接开溜，她捏了捏小小的拳头。

“记着啊，还有一拳，你欠我的。”

“你逃不掉，也不许逃！”

她说着，闪亮的眸子莫名显得有些孩子气。

结局有些出乎意料，这年头的女孩也不知是怎么了，没有热烈的吻，没有亲切的拥抱，反而是总想着给他鸣神我渡一拳狠狠揍飞。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假面骑士。”

夜幕中，无尽的黑暗与明亮交错，漫天的星辰闪亮，像是整条璀璨的星河，全部汇入了女孩湛蓝的眼眸。

星夜之下，七海晶缓缓扭过头，清澈的眉眼盯着他，像是一轮皎洁的月。

“我……”

鸣神我渡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也觉得有些尴尬，坐在草地上像是如坐针毡……

他和七海晶没什么感情，他们认识才几个月，两个都是在暴风雪里离群的帝企鹅，就算是面对着面，大概也会因为风雪太大认不清对方擦肩而过。

这算不得什么告白，只是笨拙的老板想要自己矫情的员工留下来，继续给她充当拉磨的驴。

可……不知为何，当听到，七海晶把“杀了那么多人”说的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时，他心底那种强烈的，像是要压垮自己一样的厌烦感，像是消退了几分……

他抬起头，星辰炫目，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风景。

他一直不是很喜欢夜空，那些家伙，Forsaken，灾厄的起源，就是从宇宙的那一头来的，带着重塑世界的力量，像是《三体》里三体人发现了地球，在这片黑暗森林里，找到了贫瘠的地球……

可是，此刻他望着星空，像是松了口气。

七海晶肯定满肚子的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是假面骑士？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这么冷酷对需要帮助的人视若无睹……

可七海晶不是那种有疑问就会自己说出来的人，每个人都有秘密，所以哪怕鸣神我渡此前满身伤痕的回去，作为员工和借宿的小老弟形迹可疑，她也一直没多过问。

自己不说，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那些属于已经灭亡的，旧时代的故事，关于谲夜·伽离斯伽的故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倾诉的事。

人类是如何开启了通往地狱的门？巫师召唤恶灵的法术是什么？人类历史上像这一类相关的记载大多都被严格的封禁着，而圣纹者的起源，更应该如此。

老实说，他更希望自己能够全部忘掉……

如果鸣神高寺还活着，他多半会把自己重拾的记忆全部告诉他，可能那个老家伙只会说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段惨痛的人生结束了，重开后直接把过去丢掉就好了”。

但他丢不掉……

如果当初鸣神高寺放任Lethe脊骨老化鸣神我渡的躯体，让他就这么死去，也就算了。

但他们回到了南极，回到了坎达斯，一切就像是列车开向了命运既定的轨迹，像是克苏鲁神话中群星归位，旧神苏醒，属于忘川之主的石板与脊骨齐聚，潘多拉的魔盒……被再次开启……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假面骑士。”

他看着七海晶，莫名的，想起了那个本应沉入冰海深处的故事……

“那……再帮我保守一个秘密吧……”

“一个……”鸣神我渡幽绿色的眸子中，深邃的幽光黑洞般缓缓转动。

“关于已经灭亡的，旧时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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