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骸为舟渡神回 第2章 23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想起那枚从许泊手中换来的灵蛇卵，白羽哲至今仍觉庆幸——早在许洛派人去鹰来山查探前，他就趁着休沐，将卵扔进了沼泽深处。当时相繇在识海里哼着：“放心，本尊的魂魄能顺着瘴气附上去，其他分身也能感应到，用不了多久就能开始修炼。”

白羽哲却忍不住皱眉：“你能和其他分身心意相通，我却不能。若是你哪天想利用分身背叛我……”

“蠢货！”相繇的声音陡然拔高，“本尊若是想背叛，早在沼泽里就把你魂魄挤出去了！老子现在和你拴在一根绳上，你死了，本尊的这道魂魄也得消散！”话虽难听，却让白羽哲安了心。

此后他便专心琢磨如何靠近许洛——他想起了“梦演剑”，那是白家祖传的法器，当年被许洛收缴，若是能找到它，不仅能多一分自保之力，说不定还能借此联系上失散的兄长。可他如今只是个小太监，与许洛之间隔着天壤之别，唯有成为许洛的左膀右臂，才有机会接触到藏剑的地方，可他苦无门路，只能暗自焦急。

宫禁三更，白羽哲提着宫灯在回廊值夜，冷风卷着股腥气扑面而来。他刚握紧腰间木剑，就见一道黑影从殿顶跃下——那是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浑身缠满泛黄的符篆，双眼泛着血红，指甲长得像利爪，一挥手就带着刺骨的怨气往他扑来。

“杀了她！”识海里的相繇低喝，“这妖物怨气重，正好遮掩本尊的气息，放两成力量出来，速战速决！”

白羽哲咬咬牙，指尖引着铜环里的瘴气，淡紫色的气流瞬间缠绕上木剑。妖物见他亮出力量，尖啸一声，符篆突然炸开，无数黑影化作利爪抓来。他侧身避开，木剑带着怨气横扫，却被妖物用符篆挡住——符篆遇着怨气竟燃起黑火，反而让妖物的力量更强了几分。

“蠢货！攻她心口的符篆！那是她的本命符！”相繇的声音在识海炸响。白羽哲立刻调整方向，纵身跃起，木剑直刺妖物心口。妖物慌忙用利爪格挡，却被怨气震得后退几步，心口的符篆裂开一道缝隙。

他趁机逼近，左手凝聚怨气，化作锁链缠住妖物的四肢。妖物疯狂挣扎，怨气顺着锁链反噬而来，白羽哲只觉得胸口发闷，脑海里闪过当年在沼泽被怨灵纠缠的画面——他用的是怨气，和妖物的力量本质相同，这让他心头一颤：自己现在，到底是在除邪，还是在做和妖物一样的事？

“别分心！”相繇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思，“本尊的力量是用来护你，不是让你纠结正邪的！”白羽哲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压下，木剑灌注全力刺入妖物心口的符篆。“砰”的一声，符篆碎裂，妖物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一张刻着异域文字的符篆飘落在地。

他捡起符篆，指尖还在发颤——这是他第一次用怨气战斗，那股与妖物同源的力量，让他分不清自己是正是邪。相繇在识海里哼了声：“想那么多干什么？能活着报仇，比什么都强。”

第二日清晨，韩鲤柔就找上了秘阁。她看着白羽哲，开门见山：“姚湘，昨夜你降服噬魂妖的事，我听说了。镇邪司正缺你这样善于除邪祟的人，跟我走。”

默笙立刻挡在白羽哲身前，冷声道：“姚湘是秘阁的人，镇邪司要抢人，问过我了吗？”

“一个小太监而已，值得咱们俩撕破脸？”韩鲤柔挑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默笙没废话，直接扯下腰间的墨玉牌扔给白羽哲：“从今日起，姚湘任秘阁副道主，专管除邪事务。韩司主，现在他不是小太监了，你还抢吗？”

韩鲤柔看着白羽哲手里的玉牌，无奈摇头：“你倒是会提拔人。罢了，算我白跑一趟。”说罢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许洛的赏赐就送到了秘阁——那是一件银白相间的道主制服，绣着暗纹，还配着一枚银符。许泊宣旨时特意强调：“仙尊说，姚副道主年少有为，这制服是他亲赐，望副道主尽心为仙尊效力。”

白羽哲捧着制服，指尖微微发紧。识海里的相繇轻笑：“不错啊，这就成了副道主，离许洛又近了一步。那梦演剑，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了。”

他没说话，只是望着制服上的暗纹——成为许洛的“左膀右臂”，是接近梦演剑的唯一办法，可昨夜那股纠结的滋味还在心头。他不知道这条路走下去，自己会不会彻底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但为了复仇，他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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