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元圣立在殿门口。
眼神里的笑意早没了,只剩一片漠然。
他瞳仁里的金光亮了几分,扫过殿内百官。
每扫过一人。
那人便下意识打个寒颤,缩了缩脖子,却不知是被什么惊扰。
九灵元圣轻声对左慈道,声音带着冷意:
“你以为真龙为何被缚?”
“运朝法网为何崩溃?”
“便是这些人,日日蛀蚀国运,把百姓的血汗、天地的灵气,都填进了自己的腰包。”
“大魏金銮殿哪是什么朝堂。”
“无异于养着一群蛀虫的粪坑。”
这时,曹叡慢悠悠抬起头,眯着眼看向门口两人。
龙椅扶手上的玉如意滑落在地,也没去捡,只含糊道:
“你们……是谁啊?”
“来……来陪朕喝酒?”
说罢,曹叡打了个酒嗝。
一股浓烈的酒气飘过来,混着殿内的铜臭味,令人作呕。
左侧肥硕官员见状,赶紧上前一步,谄媚地笑道:
“陛下,这两人不知是哪来的山野道人,竟敢擅闯金銮殿。”
“臣这就把他们赶出去!”
说罢,还对着旁边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刚要上前。
左慈伸手一抬。
顿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他们。
两位大魏侍卫像撞在一道铜墙上,“咚” 的一声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尔等究竟是何东西!”
“连老夫都不认得,竟敢假扮衮衮诸公,大摇大摆的站在大魏朝堂上!”
左慈一声叱喝。
殿内大梁传来低沉的嗡鸣,似有隐龙在木骨间盘旋,滚滚雷音从殿外卷进来。
不是天降惊雷。
而是左慈以地仙境的道行模拟的大魏气运真龙的“龙威道音”,专镇宵小之辈。
惊得所有人面面相觑。
“大魏国师?”
有人颤着嗓子低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名号像颗石子投进滚油里,瞬间搅乱了殿内的死寂。
谁没听过当年的传说?
武帝年间那位得道真人,能呼风唤雨,能与洛神对谈,更能以一己之力护大魏灵脉。
高祖文皇帝在位时。
多少次行差踏错,都是这位国师在侧点拨。
而且从不用强硬手段,只凭三言两语,便能让陛下自己悟透错处。
那时朝堂虽非铁板一块。
却也没人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贪赃枉法。
只因这位大魏国师立在殿下,便是无形的规矩,便是朝廷国运的镇石。
只要左慈站在那。
群臣慑服!
“是他!定是他!”
一个白发老臣跪伏在地,颤巍巍地磕了个头。
“老臣当年在太学见过国师一面。”
“这气度,这威严,错不了!”
老臣这话一出。
更多宵小心虚之辈,顿时慌了心神。
那始终站在天子身旁的持剑之人,天下甚至就连能和他对视十息之人都找不出来。
左慈立在殿中,目光扫过众人,没再开口,却比任何呵斥都更有威慑力。
当年他在时,便是这般模样。
不必动怒,不必施压,只需立在那里,满朝文武便不敢有半分逾矩。
殿内瞬间静了。
百官脸上的嬉笑、争执都僵住。
一个个瞪大眼看向左慈,肥硕官员的脸白了几分,偷偷往人群后缩。
九灵元圣没看他们,只盯着曹叡,声音冷了下来:
“仙魏天子,便是这般模样?”
“每日醉生梦死,任由百官蛀蚀大魏国运,连自家真龙哀鸣都听不见?”
龙椅上的曹叡,酒意都醒了大半。
他没有去看九灵元圣,而是直直盯着左慈,眼神里满是惊惧与茫然 。
虽然曹叡没见过左慈。
从小在父亲口中听着这位国师的传说长大。
知道眼前这人,是能与国运真龙对话的存在。
是大魏的定海神针。
此刻,这位传说中的真人站在殿中,曹叡竟连一句“朕乃大魏天子”都说不出口。
“假扮衮衮诸公?”
左慈终于再次开口。
没了之前的咤喝,声音带着更重的失望。
“尔等身着官袍,食大魏俸禄,却行蛀虫之事,何须旁人假扮?”
“且慢。”
九灵元圣伸手一拦。
又看了一圈殿内官吏,九头神狮的虚影探出头,金瞳扫过殿内官吏时,带着讥诮。
见此,九灵元圣眼底的笑意又浓了些,只是这笑不再是之前的温和:
“谁说他们不是假扮的?”
嗯?
此言一出。
左慈微微一愣。
他正欲细思。
余光却瞥见龙椅上的曹叡。
魏帝曹叡脊背泛寒,双手攥紧龙椅扶手。
肩头都下意识往椅背缩了缩,心里像回想起什么恐惧的事,嘴唇抿成苍白色。
这细微动作没逃过两人眼睛。
左慈和九灵元圣不约而同的注意到这一幕。
“哪来的野狐禅也敢信口雌黄!”
卫臻率先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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