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奕让主帐外负责守卫的人全部退下,除他之外,主帐之内仅剩晨义清、大壮和他的副将三人。
蒋中奕招呼众人坐下,指着他的副将说道:“他是我的心腹茶多,但说无妨。”
“蛮族人?”晨义清和大壮不禁多看了茶多一眼。
蛮族人和静国人长相没什么差异,茶多一身静国人的打扮,所以晨义清和大壮之前都没有看出来。
蒋中奕解释道:“没错,蛮族向来都有人口买卖,再加上蒋域实际上一直都在我蒋氏的掌控之中,所以其中的佼佼者自然不会便宜别家,茶多能文能武,而且足够忠心,我从不把他当奴隶来看。”
听了蒋中奕这番话,晨义清顿时对他有了一些好感,举杯说道:“一样,孝义也同样是我的兄弟,咱们四人一起喝一杯。”
四人相互看了看,均露出笑容,然后一同提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茶多出去搬来一只野鹿,麻利地生火开始烤肉。
蒋中奕看向晨义清,问道:“你刚刚说让我加入你们帮太子,让你两个弟弟去帮三皇子,你真这样打算?”
“真这样打算,怎么?觉得我这样打算有什么问题吗?”晨义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对着蒋中奕敬酒。
蒋中奕举杯示意,然后和晨义清一起将杯中的酒喝完,一边续酒一边说道:“你这样安排没什么问题,我原本打算待满七天就走,中间谁也不管的,你若不这样打算,我绝不会考虑去帮太子。”
晨义清闻言微微一笑,问道:“只是考虑吗?”
蒋中奕说道:“蒋氏晨氏处境一样,对于皇室夺嫡之争也一直都十分默契,从来都是只下注不站队。你的想法不错,蒋氏和晨氏各帮一边,咱们又都是晚辈,只是帮忙夺一个至宝雄鹿而已,无伤大雅。不过仔细一想,我和义良义高若袖手旁观岂不是更加没有烦恼?”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推动此事也是有私心的。”晨义清坦言相告,他明白,以蒋中奕的心机,不弄清楚其中端倪他是不会答应帮忙的。
“那就是说,我这次是帮你,不是帮太子?”
“可以这么说。”
“说说你的目的。”
“很简单,帮太子扳回一局,从而获得信任与重用。”
“太子到现在还不信任你也好理解,毕竟在废分封这个节骨眼上,你的身份太过敏感,而且以太子的能力,不可能猜不出你的真实立场。可这又有什么用?太子岂会分不清轻重?他依旧不会在废分封之事上信任你。”
“这个我知道,不过关于废分封,现在一切都还太早,毕竟双方都还没出招,现在暗流汹涌,一切都还不明朗,我要帮太子扳回一局不是为了在废分封之事上面有所建树,而是为了废分封之后做些铺垫。”
晨义清这话一说完,蒋中奕不禁再次打量起晨义清,他觉得自己已经够高看晨义清了,可现在才发现,晨义清的格局远比他想象的更大。
“你倒是务实,知道自己在废分封上只能随机应变,但也一点儿时间也不浪费这等待机会的时间。”
“形势所迫,知道我与你还有义良义高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是什么?”
“你们都有亲妈,但我只有一个后妈。”
听了这话,蒋中奕先是一愣,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我为何要帮你?”蒋中奕收起笑容。
晨义清说道:“闲着也是闲着,知己难寻,帮帮忙又有何妨?”
正如晨义清所说,知己难寻,抛开家族,蒋中奕的确很乐意帮助晨义清,但他抛不开家族。蒋中奕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个理由不够。”
“条件你开,只要不过分就行。”晨义清明白,蒋中奕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要你保七皇子,让他像永王一样,夺嫡之后成就世袭王位。”蒋中奕说话时没有看晨义清,但语气坚定,不容任何讨价还价。
七皇子是蒋中奕姑母和静皇所生,是蒋中奕的嫡亲表弟,这也是他就算有资格和实力冲击皇位但也依旧保持中立的原因。晨氏和蒋氏的血,绝不能与皇位沾边。
“我可不能保证太子一定能成为下一任静皇。”晨义清看向蒋中奕。
“有你在太子麾下,我总觉得太子就是下一任静皇。”蒋中奕看向晨义清。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晨义清率先收回目光,抓起酒壶续酒,然后再次举杯。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再饮一杯,合作达成。
……
晨义清和蒋中奕同时起身,然后并肩向着帐外走去。
茶多见状连忙说道:“公子,肉烤好了。”
“无妨,一会儿就回来。”蒋中奕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晨义清和蒋中奕走到帐外,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即将日出。
两人各自取出一枚信号,然后一同燃放,天空同时升起雪侯府和蒋氏的信号。整个皇家猎场之内,各方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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