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尽欢知道,司徒敏中毒这事,一定是赵行川的手笔,为了夺位,他不惜拿整个大周的安危做赌注。
这样的人,不配为君。
常尽欢离开长月宫,刚走出宫门,乔一一个错身就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在这?”常尽欢问。
乔一依然冷着脸,“主子进牢前交代过我,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接下来你去哪,我就跟你到哪。直到我主子从牢里出来。”
常尽欢笑了,心道这口是心非的主子和冷面热心的随从,还真是般配。
而她此刻心中的难烦闷较前几日少了许多。
“乔一,备马,我要回常府。”
回到常府,常尽欢急匆匆地进了书房。
“爹,司徒敏中毒一事现在进展如何?”
常有山放下书,“我就知道你会出宫来问我这事儿。”他走到常尽欢面前,“司徒敏现在还在被御医诊治中,身体里仍有余毒,还未苏醒。”
“是什么毒?”
常有山摇头,“御医也没有诊治出来,只是说这种毒不似寻常毒药,发作急,但毒性不会在一刻间使人丧命。反倒留有余地给人以时间去解毒。”
常尽欢闻言思索片刻后喃喃道:“下毒之人这种做法,似乎并不想要司徒敏的命,而只是希望她毒发。”
“没错,为父也是这么认为。”常有山说到这儿,似是宽慰又似是心疼:“女儿,你也别太担心七殿下。现在他身处牢中,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
常尽欢点头,本想再开口,却听到屋外管家传话,说是府外有人寻她。
上京里谁还会来找她?
常尽欢满腹疑惑的走到前厅,在看到那人时,疑惑瞬间变为了欣喜。
来人竟然是崔悦。
“你怎么会来?”常尽欢笑着问道。
崔悦笑答:“我忙完了药铺的事后发现自己空有一身技艺无处施展,就想着如果跟着你,或许我能有机会实现自己的价值。即使不行,也总归比默默无闻的好,至少不枉此生走一遭。”
常尽欢欣慰地拍了拍崔悦的肩,“你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的。”忽然,她又想起了些什么,欣喜道:“现下就有一件事需要你。愿不愿意跟我进宫一趟?”
崔悦想都没想,点头说道:“我来找你就是要跟随你的。既然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
常尽欢得到答复后,立刻带着崔悦和乔一赶回宫中。
三人入宫后直奔司徒兄妹所住的撷翠宫。
司徒南本是闭不见客,但听是常尽欢,却一反常态地打开门。
“司徒公子,我是来看看令妹的。令妹情况如何?”
司徒南顺手将司徒敏的被子掖好,眼里透着疼惜:“你们大周的御医已经来看过好几轮了,来了一拨又一拨,可是阿敏就是没醒过来。”
“司徒公子,令妹身中剧毒,不论这事是谁做的,我们大周难辞其咎。”常尽欢说道。
“哼”,司徒南冷哼一声,“我不在乎凶手是谁,这是你们大周的事。但是,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完整的交代。最重要的是,我的妹妹必须活着。”
司徒南冷冷看着常尽欢,“你父亲来与我谈过,我已应允此事暂且不回禀我大魏国君。但我只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休怪大魏与大周兵戎相见。”
常尽欢一副了然的神色。
司徒南疑惑:“我的话说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常尽欢笑了笑,“司徒公子,我今日前来为的不是大周与大魏盟友关系一事,而是为令妹而来。”
“什么意思?”
常尽欢看向崔悦,“这位是我请来的大夫,可否让她为令妹诊治?”
司徒南打量着崔悦,很明显不太信任。
崔悦低着头,不敢对视。
常尽欢安抚地拍拍崔悦的手,再对着司徒南说道:“既然宫中的御医面对这个毒都没办法,不如让我这朋友试一试。能醒那是赚了,若是不能,与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司徒南沉思片刻,起身让崔悦上前。
崔悦坐在床边,摸着司徒敏的脉象,皱了皱眉头,然后伸手按了按腹部,又扒开她的眼睛看了看。
“怎么样?”常尽欢问。
崔悦抬起头,“这个毒不是中原地域的毒,它来源于西戎。”
“西戎?!”司徒南惊讶。
“你怎么确定的?”常尽欢问。
崔悦转身对着众人,“我以前随着我那黑心的老爹做买卖,见过这种毒药。这种毒毒发时腹痛难忍,但却不会让人瞬间丧命,而会使中毒之人昏睡不醒,且昏睡期间脉象平稳,看起来就跟真的睡着一样。不过,与睡着不同的是,中毒之人腹部有硬块。”
司徒南立刻轻触司徒敏的腹部,果然有一个肿块。
“可有医治之法?”
崔悦想了想,“有。但是解毒的草药在北境。”
“北境?如此之远,我妹妹怎等得起。”司徒南急切地说道。
常尽欢见状,拉过崔悦,将他她护在身后,“司徒公子,此事我们可再做商议。”然后回头问崔悦:“阿悦,你能先给司徒姑娘施针或开药,以控制毒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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