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看着妻子,看着紧张望向自己和态度诚恳的何旭,严肃的表情慢慢化开,带着无奈与释然:“罢了!女大不中留。何旭,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敢让菲菲受一点委屈,李家绝不答应!”
“伯父伯母放心。”何旭郑重承诺,感觉到芳菲紧紧回握他的手。
客厅气氛放松,李文轩却默默转身,走向阳台。
门口传来熟悉的说笑声:“爸!妈!我们回来啦!”李文雅拉着崔乐走进客厅,一进门就笑着说:“我一猜今天家里就有大事,赶紧拉着崔乐过来了!”
目光扫过全场,立刻明白了状况。
“叔叔,阿姨,打扰了。”崔乐摘下墨镜,露出灿烂笑容,先向李浩和杜柯蓝问好,再看向何旭,语气熟稔:“哥,你也在啊。”最后对芳菲笑着点头。
杜柯蓝立刻起身,脸上露真切笑容:“崔乐来了!快过来坐。”
李浩神色也缓和了些,点头:“回来得好,晚上一起吃饭。”
李文雅跑到芳菲身边,悄悄捏了捏她的手,眨眨眼,用口型说:“厉害啊!”
崔乐走到何旭身边,语气带点调侃,声音不大却够众人听见:“哥,动作够快的啊。这下总算名正言顺了,恭喜!”
何旭对崔乐递了个“算你懂事”的眼神,唇角微勾。
杜柯蓝叹口气:“既然你们都决定了,以后要好好待菲菲。”
李浩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地看着何旭:“何旭,今天的话可得记牢了。”
“您放心,我不会忘的。”何旭紧紧握住芳菲的手。
李文雅立刻嚷嚷:“这是大喜事!妈,晚上让厨房多做几个好菜,我们庆祝一下!”
崔乐附和:“没错,今天必须好好喝一杯。”
李文轩站在天台背对着入口,望着远处城市天际线,背影挺拔却藏着落寞。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他没回头。
何旭走到他身边,并肩而立。两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沉静如深海,一个锋芒如利刃。
“找我?”何旭声音平静。
李文轩沉默片刻,嘴角扯出苦涩弧度,眼神却极认真:“我看得出来,她爱你,爱惨了。她的眼睛现在只看得见你,我没有机会了。”
语气里有释然,也有隐痛,“我妈说得对,菲菲需要能让她仰望、给她安全感的男人,不只是一个哥哥。”
“何旭,我把最珍视的妹妹交给你,不是放弃,只是选了让她更幸福的方式。”
他声音陡然压低,带着兄长的威严:“你听好:好好对她!用全部心力爱她、保护她!让她永远无忧无虑地笑!”
“要是你敢让她伤心、掉眼泪,让她想起痛苦的过去……”
“我李文轩,拼尽所有、倾家荡产,也会把她抢回来!”
“我说到做到!”最后几字掷地有声,满是决绝。
何旭手指微微收紧,迎上李文轩的目光,毫无闪躲,声音沉稳有力:“李文轩,你不会有那个机会。”
“芳菲在我身边,会比在你家更幸福、安全。”
“她的笑容我守护,不会让眼泪落下。”
“她永远是你妹妹,但她的幸福,从今往后我何旭负责到底!”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夕阳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坚定挺拔的轮廓。
李文轩紧绷的肩线,在何旭的承诺后微松。眼中的锐利褪去,染上兄长的温和,深处仍藏着黯然。
“记住你今天的话。”李文轩声音平静,带着释然,转身准备离开。
天台门“吱呀”推开,芳菲探出头,笑容灿烂,脖子上的X项链在夕阳下闪光:“旭哥哥!轩哥!你们果然在这里!我找了好久,妈妈叫你们下去吃饭!”
李文轩看着妹妹的笑脸,心头最后一点不甘和苦涩化作释然与祝福。他扬起温柔笑容,习惯性想揉她头发,手伸到一半又停下,看了眼何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下去吃饭。”
何旭自然地牵住芳菲的手,眼睛看着她戴“X”项链的脖子,眼神温柔:“嗯,吃饭。”
芳菲左手被何旭牵着,右手亲昵挽住李文轩的胳膊,笑眼弯弯:“太好啦!快走,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夕阳下,三人走向出口。
何旭握着芳菲的手,侧头看她的笑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小朋友,你的阳光我守护,你的世界永不蒙尘。
晚餐设在李家餐厅,餐桌上摆满菜肴,气氛其乐融融。
席间,何旭话不多,但李浩或杜柯蓝与他说话时,他必会放下筷子,认真倾听回答。
李浩几次举杯,何旭都双手捧杯,杯沿低于李浩的,周全得让李浩连连摆手:“何旭,在家里不用这么拘束。”
崔乐立刻插话,笑着说:“叔叔,您就随他吧。我哥心里越看重,礼数越周到。他这是打心眼里尊敬您和阿姨呢!”
说着端起酒杯,“我敬您和阿姨一杯,恭喜您二位得了这么一位好女婿!”
杜柯蓝眉开眼笑,连声道:“好好好,小乐就是会说话。”
李文雅也帮腔:“就是就是!爸,妈,何总是出了名的冰山,能为菲菲做到这一步,绝对是真爱!”
芳菲听着打趣,脸颊红扑扑的,在桌下悄悄握了握何旭的手。
何旭侧头看她,眼底满是温柔,反手将她的手紧紧包住。
一直沉默用餐的李文轩,看着这一幕,端起酒杯对何旭示意,自己干了一杯。
何旭郑重颔首,也举杯饮尽。无需多言,两个男人之间那份守护的交接,在这一杯酒中彻底完成。
饭后,众人移步客厅喝茶。
崔乐和李文雅凑在一起看手机,李文雅笑得前仰后合,追着要打崔乐,崔乐一边笑一边躲闪,还小心护着她,不让她撞家具。
杜柯蓝看着两人打闹,脸上满是慈爱。
芳菲看着热闹景象,抿嘴笑了笑,轻轻拉了拉何旭的衣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小声说:“旭哥哥,你跟我来一下。”
何旭挑眉,放下茶杯,对李浩夫妇礼貌道:“伯父伯母,我先失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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