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青铜梁柱轰然坠落,陈琦踉跄着避开飞溅的火星,玄色衣袍已被燎出焦痕。脚下的鹿台正在崩塌,玉石台阶在烈焰中寸寸碎裂,硫磺味的浓烟裹着金箔残片灌入鼻腔,呛得他咳出血沫。远处传来商纣王癫狂的笑骂,却在烈焰吞噬宫殿的轰鸣中戛然而止。
“感受到绝望了吗?” 系统的机械音穿透火海,“这是你亲手加速的商亡结局 —— 若不是你提前屠戮殷商精锐,姬发的大军怎会如此轻易兵临朝歌?” 陈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滚烫的铁水浇进脑海:三日前他潜入殷商兵器库,将淬毒的箭矢替换成普通青铜箭,又在粮草车辕上割出隐秘裂痕。那些被他视为蝼蚁的士卒,临死前惊恐的眼神,此刻正与鹿台崩塌的画面重叠。
“不过是达成目标的手段!” 陈琦怒吼着挥出一道血刃,劈开迎面压来的雕花梁木。暗红的杀戮之力在他周身翻涌,却在触及熊熊烈火的瞬间被灼烧殆尽。他这才惊觉,体内那股神秘的新力量竟在高温中蛰伏,无论如何都唤不出来。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启动记忆回溯程序 ——” 剧痛自太阳穴炸开,陈琦眼前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实验室的冷光里,无数透明舱体悬浮着与他容貌相同的躯体;某个穿白大褂的老者在记录板写下 “第 108 号实验体失控”,随后举起的注射器里,墨绿色液体泛着诡异的光。
“你从来不是什么天命穿越者。”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悲悯,“你是被制造出来修正时空的工具,却在一次次杀戮中自我觉醒。鹿台的烈焰,是烧尽你执念的最后机会。” 话音未落,整座鹿台轰然坍塌,陈琦被烈焰吞没前,看见系统化作金色光点将他护在中央,耳畔传来最后的低语:“活下去,找到真正的自己......”
陈琦在热浪中剧烈喘息,喉咙被浓烟灼得生疼,却仍对着系统嘶吼:“开疆拓土何错之有?帝辛横扫东夷,将中原版图扩至东海,让万千子民有了安居之所!那些诸侯打着‘吊民伐罪’的旗号,不过是觊觎殷商的疆土与青铜!”
他踉跄着踢开脚下一块烧红的玉璧,溅起的火星在他手背烫出焦痕,却浑然不觉:“你说我屠戮精锐?若不是我暗中削弱殷商军力,牧野之战只会血流成河!帝辛的军队宁死不降,诸侯联军必定疯狂屠城泄愤!我不过是想让战争快点结束,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陈琦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身后的烈焰将他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帝辛不过是输了战争,就被冠以‘纣王’这样的恶谥,被后世抹黑成暴君。可他在位时革新旧俗、提拔奴隶出身的人才,这些功绩为何无人提及?”
随着鹿台的进一步坍塌,陈琦的声音被淹没在轰隆声中,但他依然倔强地喊着:“你们所谓的‘修正历史’,不过是维护既定的偏见!我不会后悔,也绝不会被这大火烧尽我的坚持!”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穿透火海,字字如淬毒的钢针:“你说的没错,可惜你是不死之身,你现在只有触感,火对于你来说,只有烧灼的感觉,而你却不会有半分伤痕。放心吧,好好享受烈焰焚身的快乐吧。”
陈琦的瞳孔骤然收缩,滚烫的气浪掀翻他破碎的衣袍,皮肤下血管因高温而暴起,却在即将焦黑的瞬间又恢复原状。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袭来,他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连一滴血都渗不出来。“这就是你的惩罚?” 他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疯狂与不屑,“比起被历史的偏见凌迟,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
火焰攀上他的脖颈,将他的面容映照得狰狞可怖。陈琦却突然安静下来,缓缓闭上眼,任由烈焰吞没。当他再次睁眼时,眼底跳动着比火焰更炽热的光芒:“你以为用这无尽的痛苦就能让我屈服?告诉你,只要我还能思考,就会一直为帝辛正名,为那些被歪曲的历史抗争到底!”
随着他话音落下,整座鹿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梁柱带着火星砸落。陈琦站在废墟中央,宛如浴火的战神,在系统冰冷的注视下,继续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鹿台的梁柱在高温中扭曲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琦却置若罔闻,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虚空,仿佛能穿透空间直视系统:“再说了,我在大宋做啥了?整顿吏治,疏浚运河,还粮于民,你是我的系统,不是那些士大夫的!” 他猛地扯开被火焰燎得焦黑的衣襟,胸膛剧烈起伏,“我用杨家将击败西夏!用高家将击退契丹!用呼延家抵御女真,所谓屠杀,也只有对女真才如此!”
飞溅的火星落在他布满血痕的手臂上,烫出一个个焦泡又迅速复原,却丝毫无法分散他的注意力。陈琦抓起半截烧红的铁链,狠狠砸向地面,迸发出的火星如烟花般四散:“你要知道,女真爱新觉罗氏,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哪一个不比我做得过分?他们踏碎中原山河,屠戮百姓,奸淫掳掠!那些累累白骨、声声哀嚎,你都视而不见?女真该杀!就该亡其种,灭其族!这是他们欠下的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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