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赵祯和狄青的轻松,女真可就不那么轻松了,有的只是凝重。斡木河畔的白桦林挂满白幡,寒风掠过新坟,将未干的血迹冻成暗紫色冰棱。完颜阿骨打跪在兄长的尸首旁,指腹抚过对方胸口那道贯穿的枪伤 —— 正是赵祯玄甲上那柄龙渊剑留下的血痕。
“八百童男童女,三千海东青,还有三百匹纯白战马……” 老萨满颤抖着念诵辽使新下的谕令,鹿头骨占卜盘上,裂痕如蛛网般蔓延。阿骨打突然挥拳砸碎木案,飞溅的木屑扎进掌心:“辽人要我们的命,宋人斩我们的魂,当真以为女真无人?”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斥候浑身是雪冲进来,腰间还插着折断的箭杆:“报!辽军三万已过黄龙府,说是要‘协助’我部清缴残兵!” 众人闻言皆惊,唯有阿骨打盯着篝火中跳跃的火星,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旧疤 —— 那是三年前辽人南下时留下的箭伤。
幽州城内,赵祯正把玩着从女真将领尸身上缴获的狼头金饰。龙渊剑横在膝头,剑锋映出他眼中的寒光:“女真经此一役,十年内不足为患。倒是辽国……” 他话音未落,狄青已抱拳接话:“臣愿领十万大军,直取黄龙府!”
“不急。” 赵祯抬手止住狄青,目光转向墙上的舆图,“辽主骄奢,各部落早有反意。朕要让女真与辽人先斗个两败俱伤,我大宋……” 他指尖重重按在燕云十六州的位置,“再坐收渔利。” 殿外突然传来更鼓声,赵祯起身望向夜空,新铸的铜漏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千里之外的女真营帐里,阿骨打将滚烫的兽血泼在战旗上。三十六个部落首领围聚火塘,每个人都割破掌心,鲜血顺着旗杆蜿蜒而下,将褪色的狼头染成猩红。“明日破晓,我们便去截杀辽人的辎重队。” 阿骨打握紧骨刀,刀刃映出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告诉各部,凡参与此战者,掳获的财物无需上缴辽国!”
次日清晨,黄龙府官道上突然杀声四起。女真骑兵如黑潮般从白桦林中涌出,箭矢破空声混着辽军的惨叫响彻山谷。阿骨打一马当先,骨刀劈开辽将头盔的瞬间,恍惚又看见幽州城头高悬的八千颗同族首级。他仰天怒吼,刀锋搅动间,辽人的脑浆溅在路边的雪堆上,开出一朵朵狰狞的花。
战报传回幽州时,赵祯正在校场观看新军演练。当听到 “女真截杀辽军辎重” 的消息,他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果然沉不住气了。传令下去,让边境守军密切监视,但不许轻举妄动。” 他转身望向远处操练的士兵,铁甲与戈矛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三个月后,辽主耶律延禧的御驾亲征诏书送到女真各部。阿骨打当着辽使的面将诏书投入火中,火焰舔舐着金粉写就的文字,渐渐化作灰烬。“回去告诉耶律延禧,” 阿骨打抽出腰间短刃,削下一缕头发,“这便是我女真的降表!”
幽州皇宫内,赵祯展开最新的密报,目光扫过 “女真完颜部自立为金” 的字样,龙渊剑不自觉地发出嗡鸣。狄青注意到天子脸色微变,上前一步道:“陛下,需不需要……”
“且慢。” 赵祯将密报按在案上,指尖在 “黄龙府失守” 几字上反复摩挲,“辽国定会倾巢而出,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 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与战胜女真时截然不同的意味 —— 那是嗅到更大猎物时的兴奋。
当辽军二十万铁骑踏碎松花江的冰层时,阿骨打正站在会宁府新筑的城墙上。望着远处如黑云压城般的辽军阵列,他转头对身旁的将领说:“还记得幽州城外的雪吗?今日,我们要让辽人血染红这片土地。” 战鼓响起的刹那,女真战士们齐声高呼,声音穿透凛冽的寒风,直上云霄。
幽州城中,赵祯看着边关加急送来的战报,终于摘下腰间的龙渊剑。剑身出鞘的寒光中,他仿佛又看见女真战士在战场上拼死搏杀的模样。“传令狄青,整军备战。” 他将战报狠狠摔在地上,“既然辽国与金国两败俱伤,这天下,该由我大宋来定了!”
随着赵祯一声令下,整个大宋王朝开始运转。铁匠铺的炉火彻夜不熄,打造着新的兵器;粮草源源不断地运往边境;新兵在校场日夜操练,喊杀声震彻云霄。而在白山黑水之间,阿骨打带领的女真勇士们,正以血肉之躯,与强大的辽国展开殊死搏斗,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鲜血。
辽军主将萧奉先看着女真那看似单薄的防线,轻蔑地大笑:“小小部落,也敢螳臂当车!给我冲,踏平会宁府!” 然而,当辽军的骑兵发起冲锋时,隐藏在雪堆下的拒马桩突然弹出,锋利的木桩瞬间刺穿马蹄。女真战士们从雪洞中跃出,挥舞着弯刀,与辽军展开近身肉搏。
阿骨打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他的骨刀早已卷刃,身上也多处负伤,但眼神依旧坚定如铁。他看到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倒下,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女真的儿郎们,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杀!” 他的怒吼声如同惊雷,激励着每一个女真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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