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媛恍惚听见什么,但被唢呐声掩盖,她没有过多留意。
喜庆的氛围一直在持续。
夏浅浅吃席吃的不亦乐乎。
偶然间,她抬头,瞅了瞅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
【要不,我让雷公嚎两嗓子、让电母舞舞小长鞭,再下点小雨助助兴?】
雨天,吃饭。
颇有情调。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正当夏浅浅思考要不要如此做,孟氏夹了个水晶肘子给她,“浅浅。来,你多吃点。”别再想一出是一出,也别出幺蛾子。
夏锦书亦是开口:“妹妹,这道红焖鱼翅鲜嫩多汁,又软糯可口,最适合你的口味,三哥帮你挑刺,再放进你碗里。”
被一左一右照顾,夏浅浅专心干饭,原有的想法抛之脑后。
等这一场婚宴落下帷幕,夏浅浅挠了挠脑袋。
“妹妹,你在看什么?”夏承渊低下身子。
夏浅浅开口:“我好像看见女主了。”可她,不是被萧明宇关到地牢了吗?
女主?
谁是女主?
好久没听见这个词语,夏承渊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周雨萱?”夏锦书开口。
夏浅浅点头应道:“对啊。”
“姐夫没有邀请她。”夏锦书看过邀请名单,上面没有她。
夏承渊:“但是,她来了。”
“她为什么没有被轰出去?”夏锦书可不愿看见她,“这太倒胃口了。”
夏承渊知道原因,“有一次,她侥幸逃出地牢,遇见突发哮喘的皇上,她帮了忙。”
“有皇室恩情当挡箭牌,她在三皇子府的待遇直线上升。”
“萧明宇不敢再虐待她。”
唯恐皇上降罪于他。
夏锦书了然,“那这次,她是跟皇上一起来的?”虽是询问的口吻,但话里头的毋庸置疑,早已明明白白。
夏承渊嗯了声:“要不然,她进不了东宫。”
也不能在太尉府晃悠。
夏浅浅摇了摇奶瓶,牛奶仿佛丝滑的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流光溢彩。
话本上说,医术是女主的致胜法宝。
靠着这一招,她拉拢了不少朝中大臣,也铲除了很多绊脚石。
从而荣登皇后之位。
“南靖国的天,就要变了。”依稀记得,前世的轨迹亦是如此。
女主得到重用,替皇上看病。却在半年后,传来了一通举国震惊的消息。
“为什么这么说?”夏锦书隐隐不安。
夏浅浅却没有再开口。
只是眸光复杂。
秋去冬来。
短短一百天,不过弹指之间。
夏浅浅长高了一点,但依然圆圆滚滚的。
纵使如此,她小脸还是一样的精致,初见倾城之姿。
穿上厚厚的棉袄,她躺在软软的床褥上面,翻来滚去好几圈。
遽然,耳畔响彻一道焦急的嗓音:“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孟氏正在梳妆。
因为哥哥这一嗓子,她连发簪都戴歪了。
只能拔出来,再重新戴上。
“定亲了,她定亲了。”孟知衡不顾形象,掩面哭泣。
孟氏近来一直在忙碌,不怎么关注京城的大事小事。
说到定亲。
她只想到大女儿。
“诗媛早就定亲了,还结婚了。”她浅浅开口。
如果仅是如此,孟知衡不会这么伤心欲绝:“我说的,不是这事……”
诗琴替他补充:“是郑家向唐家提亲,那阵仗不小。这事不是秘密,在京城已经流传开来。”
“似乎,两人择日就要成婚。”
具体情况如何,还有待考究。
孟氏拿起木梳,问道:“静宜姐她……是什么意见?”
她和唐静宜投缘,眼下处不成姑嫂,但是却处成了闺蜜。
“我见不到她,也就没有问过她。”为此,孟知衡只能干着急。
孟氏担心唐静宜会受伤,“改天,我去看看她。”
“明明,我和静宜才是天生一对。”可事情出现偏差,他无力改变。
孟知衡一脸沮丧,颓然瘫软在地上。
可夏浅浅的话,却让他陷入更深的绝境。
【你们是天生一对?那不对。】
不对?
怎么就不对了?
孟知衡掀起睫毛,眸中喷火。
【舅母和郑总兵从小定了娃娃亲。又一起长大,感情笃定,是青梅竹马。两人按照计划,本该成婚,白头偕老。然而,却在这时,舅舅横插了一脚……】
他们是娃娃亲?
他还横插了一脚?
原来,一直被他当成情敌的郑以煦不是第三者。
他才是!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暴击,让孟知衡身心巨创。
“可当初,是静宜先纠缠我……”若说插足,他应该不算。
【准确而言,是舅母移情别恋?哦,不是的。长辈犯的错,怎么能让后来者承担?舅母对郑总兵不抗拒,但从没有默认包办婚姻,她早有退亲念头,就是不愿耽误郑总兵。】
【奈何郑总兵执着,一心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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