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文用眼角的余光嫌恶地瞥了一眼身旁脸色发白、语无伦次的白盛源,心底涌起一阵鄙夷的冷哼。
“真是坨烂泥,连句这么简单的话都说不利索!白城主那般的人物,怎么偏有这么个不成器的侄子。唉!还得让我来替他擦屁股,做这种脏活!”
察哈文迅速压下情绪,板起脸,大步流星地走到演武场正中央,高高举起右手,声音透过扩音法阵传遍全场,刻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决暂停!接到参赛者实名举报,质疑对方考生携带违禁物品,现需立即进行检查!”
观众席上,邓君虎微微皱眉,他凑近北宫翼,压低声音急切地问:“北宫,千羽上场前除了那个背包,还带了别的吗?你确认过没?”
北宫翼的目光死死锁在场上,仔细回想着每一个细节,语气斩钉截铁:“没有!我亲自检查过,全身上下除了那个装云焱的背包,连一块骨头我都没让她带!就是为了防止给人留下话柄!”
邓君虎眼神锐利如鹰:“那他举报什么?纯粹拖延时间?”
北宫翼的拳头悄然攥紧,指节发白,牙关紧咬:“我看没那么简单。你看那姓白的,刚才还吓得快尿裤子,现在倒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恶心嘴脸!还有那裁判,你看他们交换的眼神!妈的,光是看着我就一肚子火!”
李莹莹双手紧握在胸前,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焦虑地喃喃道:“千羽……千万别出事啊……”
只见场上的察哈文,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副雪白的丝绒手套,动作优雅却透着虚伪。他先是装模作样地检查了千羽空空如也的口袋,然后才将目标转向那个放在地上的背包。
“考生,请配合检查。”他公事公办地说着,蹲下身,开始翻动背包。他的动作看似仔细,实则利用宽大裁判袍袖的遮挡和身体角度的巧妙选择,双手极其隐蔽地深入背包内部摸索。
就在这一瞬间,他手腕极其灵巧地一抖——一支冰冷的不锈钢针管药剂,滑腻地从他左袖深处的暗袋中落入掌心,又借着右手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塞进了背包夹层的褶皱里。整个动作快流畅无比,很显然他不止这样干过一次。
“哼,蠢货就是蠢货,来比赛还背这么大个包,简直是天生的替罪羊。也罢,这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了,要怪就怪你挡住了白家人的路。”
做完这一切,察哈文脸上立刻浮现出“震惊”与“凝重”的表情,缓缓地从背包夹层里“搜”出了那支闪着寒光的针管。他站起身,举起药剂,仿佛握着确凿的罪证,一步步逼近千羽,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严厉的质问:
“这位考生!请你立刻解释一下,这支药剂是什么?为什么它会藏在你的背包夹层里?!”
千羽纯净的眼眸写满了茫然和困惑,她盯着那支突然出现的、从未见过的冰冷针管,看了好几秒,才怯生生地地回答:“千羽……不,知道。这,不是,千羽的,东西。”
“胡说八道!”察哈文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声音通过扩音装置震得人耳膜发麻,他挥舞着针管,仿佛义愤填膺,“证据确凿!是从你背包里亲手搜出来的!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抵赖?!说!是不是准备用来偷袭白盛源同学的?!”
白盛源见状,脸上的恐惧早已被嚣张和得意取代,他立刻跳出来落井下石,声音夸张而恶毒:“哎呀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长得这么单纯可爱,心肠居然如此歹毒!打不过我就想用这种阴损的招数?裁判!这种违反竞技精神、意图伤害同学的行为,必须严惩!取消她的考试资格!”
察哈文立刻接话,根本不给千羽任何喘息和思考的机会,如同连珠炮般持续施压,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快说!现在老实交代,这药剂从哪里来的?有什么作用?现在坦白,我还可以考虑向学院求情,或许能保留你后续比赛的资格!否则……”他恶狠狠地晃动着针剂,“等药剂检验结果出来,证据确凿!你就不是取消资格那么简单了!等着被学院严肃处理,直接吃牢饭吧!”
千羽本就内向怕生,心思纯净,何曾经历过如此恶毒的污蔑和步步紧逼的恐吓?她的小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变得惨白,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
她无助地环顾四周,看到的却是观众席上投来的各种怀疑、鄙夷、看热闹的目光,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居然用禁药”、“真丢人”、“看着挺漂亮,原来这么坏”的窃窃私语。
巨大的委屈、恐惧和百口莫辩的绝望如同冰水淹没了她。她试图辩解,声音却因为极度的哽咽和害怕而破碎不堪:“千羽……千羽,……真的,不,不知道……不,是……千羽的……”
话未说完,承受力达到极限的她终于彻底崩溃。她猛地蹲下身,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发出了压抑不住的、令人心碎的啜泣声。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每一丝颤动都写满了无助和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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