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轩凛轻轻笑起来,轻轻走到楼月盈身边,才小声开口道:“我只想着怎么才能让你尽快醒过来,没有考虑这么多,以后也都不会考虑,我知道子母蛊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也绝对不会独活。”
虽然这些话话听起来很温暖,但却让楼月盈觉得紧张,她静静的看着苍轩凛半晌才开口说道:“偏要有这么一个人的话,虽然找个人也就罢了,这江山社稷,岂容你说不管就不管?”
“好了……”苍轩凛推着楼月盈坐下,命令大夫去准备药膳,而后自己坐在床边,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道,“老是说什么天下百姓,百姓过百姓的,我们过我们的,我总不能为了他们,就把你置身于危险之中,母蛊对你至关重要,给任何其他人吃下去,我都不会放心,不管怎么说,现在它在我体内,盈儿,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对你负责?”楼月盈的眼皮跳了跳,总觉得今天的苍轩凛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实在不想这么轻易答应他,便笑着说道,“是你自己要吞下去的,现在却要来找我负责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苍轩凛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对着楼月盈皱了皱眉头,才说道:“以前,你总是害怕命运,无论我怎样劝说都不信,现在我已经吞下母蛊,你我此生此世,生命相连,就算你想离开我,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盈儿,你可后悔?”
他问出这句话之后,自己却突然后悔起来,虽然两人事先便已经情投意合,但这件事情毕竟还是自己自作主张,在没经过楼月盈许可的情况下做出的,虽然当时对自己颇有信心,但如今想起来,却觉得有些心虚起来。
楼月盈却不知道苍轩凛的想法,只是听他如此认真的问自己,倒也正经起来,思索了一会儿,才对他开口说道:“你问我后不后悔,你应该懂得,自我从军营见到你之后,若不是你一直在身边帮助我,恐怕我早已经死在了苏流玉的手上,如今正是最要紧的时候,你若不弃,我定陪在你左右,非死不离。”
这是苍轩凛陪在楼月盈身边这么久以来,楼月盈第一次给他这么明确的答复,他虽然心里欢喜,但却没有过多表露,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再去问什么,只是拿过大夫悄悄放在一旁的药膳,慢慢舀了一勺,才说道:“药膳好了,我来喂你。”
另一边,慕容祁正派人火急火燎的找着苏流玉的下落,冷不丁听到士兵回复皇后从军营外走了进来,几乎一刻没有耽误,抬腿就快步走了出去。
苏流玉的衣服有些脏乱,虽然被士兵这么盯着,但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一步一步踉跄着走进慕容祁的军营,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慕容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他虽然心里担心,但在见到苏流玉的那一刻,心中的忧虑却立刻被怒气填满,气势汹汹的走到苏流玉面前,没等苏流玉开口,就大声喊道:“你到底去哪儿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吗?你是一国皇后,现在却弄得这般狼狈,成何体统?”
慕容祁开口的瞬间,苏流玉的眼泪便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听他一番话说完,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随即大声哭出来,边哭边开口说道:“慕容祁,悦儿不见了,悦儿被人害死了!”
慕容祁这才想起她神志不清的事情,却也皱了皱眉,“你在胡说什么?你到底去哪儿了?”
苏流玉没有作答,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眼睛飘忽的看着慕容祁,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不断摇头说道:“他不在了,我哪里都找不到他,他被人害死了!”
堂堂皇后在众人面前这般梨花带雨,也终究不是办法,况且一日夫妻百日恩,慕容祁虽然已经对苏流玉有了怨气,但看到她为了两人孩子的事情哭成这个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会儿,便走上前去,轻轻抱住苏流玉,拍着她的背说道:“好了,悦儿没事的,他没有被别人害死,他还好好的在你肚子里呢。”
他本以为这些话会让苏流玉逐渐安静下来,却没想到让她哭得更加凄凉起来,双手紧紧抓着慕容祁的衣袖,像是被人抛弃了的孩子一般,大声哭着说道:“悦儿是被楼月盈害死的,他已经被楼月盈害死了,再也不会出现了,再也不会了!”
“好了!”慕容祁也有些不耐烦起来,“楼月盈都已经死了,她又怎么能害死你的孩子,老老实实回去吃药病就好了,也好过整天在这里胡闹!”
“我没有胡闹!”苏流玉也被慕容祁的一番话激怒,不管不顾的说道:“是我亲眼看到的!楼月盈就站在苍轩凛的旁边,他手上拿着兵符,他用兵符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她现在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的角色,但苍轩凛那条路已经走不通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苍轩凛已经拿到兵符的事情告诉慕容祁,慕容祁是个多疑的人,就算他不信自己,也一定会有怀疑,会暗地派人调查这件事的。
而这样危机的情形,她实在已经想不出再好的对策了。
慕容祁果然愣了一下,又或者说不光是慕容祁,苏流玉就站在军营门口,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旁边自然有许多士兵守护,而现在,几乎全部的士兵都愣在了那里,有稍微胆大一点的,忍不住对慕容祁问道:“陛下,兵符不应该在您的身上吗,怎么跑到苍轩凛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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