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流玉的话不是很好听,但朝臣这边早已经盼着这场闹剧早点结束,便也不顾什么好听不好听,生怕走不掉似的匆匆退朝。
司马籍与龙纹却没闹够,本想约着一同拦下尚书再次羞辱一番,但梁宝儿是个识时务的人,也明白不能太过得罪朝中大臣,便强行带着龙纹离开了,司马籍一个人也闹不起来,只好叹了口气,颇为扫兴的也一同离去。
一路上很是失落,直到快走到宫门的时候,竟措不及防的遇到了因为和人谈话耽误了的尚书,一下子又扬眉吐气起来,冲着尚书笑道:“呦!这不是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尚书大人吗,这是做什么呢?”
与尚书交谈的小官对司马籍避之不及,听到他的声音,当即吓了一跳,掩面就要离开。
司马籍大笑着看着那个小官,开口说道:“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怎么见了我就要离开了?”
小官没搭理他,与尚书匆匆告了别,便急忙离开了,尚书冷眼看着司马籍,也没有想要搭理的意思, 转身想要跟着离开。
司马籍笑眼看着尚书,即刻上前一步,笑着对尚书说道:“尚书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尚书皱着眉头看了司马籍一眼,没做任何回答,想要冷眼避开他,但司马籍却不依不饶的跟在身后,笑着说道:“如今我的官位在大人下面, 理应见面行礼的,但大人也看到了,刚刚的小官见到我时,也并没有对我行什么礼,我初到这都城,也不是很懂得你们之间的规矩,不知道这一礼节是不是省去了,因此也不敢轻易做出什么大的举动,以后这些事情,还要尚书大人好好教教我才是。”
尚书冷哼了一声,“你的大礼我可受不起,也不会懂得怎么教别人礼节上的规矩,还是免了吧。”
“免不了!”司马籍不依不饶道:“我到都城还不足十天,就已经从一个小小的边城县令边城了四品官员,而大人你呢……年纪这么大了,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是这个位置了,照我现在升官的速度,早晚会爬到你的头上,到时候你若不与我行礼,我可是要追究的。”
“爬到我的头上?”尚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当即笑起来,“你以为做官是过家家吗?你现在这四品的官员已经是皇帝的大恩了,升官靠的是能力,不是靠你的一张嘴。”
司马籍却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大人糊涂啊!可不就是靠这一张嘴吗?你看我今天,若是我不张口,若是大人不替我说话,我这些地位与财富都不知道在哪儿,现在不是全有了,我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有些道理我还是看得清楚的。”
他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四周的形式,身体弯下来一些,趴在尚书耳边悄声说道:“我们陛下……不就是听身边苏流玉的话嘛,只要我哄好了她,何愁不能升官发财?”
尚书后退了一步,指着司马籍愤懑的说道:“陛下如今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在背后这样污蔑陛下, 待日后我告知陛下, 看你这四品的官位还保不保!”
“大人不会这样做,”司马籍快步跟上尚书,“因为尚书心里比我还要明白,也看得比我清楚,现在这天下,可不就是宰相的女儿苏流玉一个人的天下吗,大人对宰相鞍前马后,又何尝不是因为苏流玉的缘故呢!”
司马籍说完这些话,尚书立刻大惊失色道:“一派胡言!你鬼话连篇,难道不怕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吗?”
“天下都乱成这个样子了,谁还有心情管这些事情,你说是不是,大人,”司马籍说道这里,竟像是真的同情尚书一般,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大人,今天这个局势,像是大人与狼牙盗团那边的关系也闹得很僵,我知道你看不惯陛下的做法,但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我还能猜到,这个狼牙盗团今后在朝廷中的地位也一定会节节高升,大人若是想要明哲保身,那就尽快回归田园,早些过享乐的生活吧,省的到时候处处受气不说,若是被人陷害,落得像先前楼尚书一般的下场,那就真是可惜了。”
他说完这些,大笑着从尚书身边走过去,却又停下来,回过头去补充道:“大人,我今日对你说的一番话可是发自肺腑,大人若是不听劝要执意行事,到时候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尚书没有立即离开,看到司马籍高傲的仰起脖子,大摇大摆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不自觉叹了口气。
御史在一旁观察着这边的情况,他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做事也不那么张扬,因此也几乎不曾树敌,看到司马籍离开,才连忙走到尚书身边,安慰着说道:“大人没事吧?”
两人都是当年楼尚书的好友,现在楼尚书故去,两人更是情同手足,尚书看到他走过来问自己,也毫不掩饰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终归还是要变天了。”
御史不知道司马籍对尚书做了什么,但也只能安慰的说道:“大人听他的话做什么,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司马籍也不过是兴起一时而已,以他的本事,自然是伤害不到你的。”
“这我也知道,”尚书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但我担心的还是陛下, 司马籍的话虽然不能尽听,但他说的也没错,这大朝的天下,如今已经几乎落在了苏流玉的手里,我们辛辛苦苦保留的皇族血脉,恐怕只会便宜了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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