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轩凛看着河边的一排杨柳,柳枝轻轻飘在水面上,随着水流轻轻摇摆着,偶尔溅起些许水珠。
枯林也站在河边,听苍轩凛一字一句把话说完,而后问他:“这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柳千鹊又或是其他南疆子民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枯林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果,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逐渐消化了苍轩凛的话,而后说道:“别想其他的了, 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你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
他们两人之间从来不需要客气,既然枯林已经这个说了,苍轩凛也答应下来,沿着河岸边走边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结果并不会让人感到太过意外,虽然你一直在寻找,但恐怕也没有对此抱太大的希望。”
他没有看枯林,而是看向流动的河水,半晌才又说道:“就算是我,这么多年来,也没想过她还活着。”
“你想错了,”枯林却摇了摇头,“我是相信的,从父亲寻找蛊女苍绒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的每一天,我都在相信她还活着,否则……根本就不会有找下去的动力。”
枯林说的没有错,虽然苍轩凛心里明白,但却并不是很懂,只试探着说道:“我曾听别人说过,这便是信仰,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了,在柳千鹊,在你,在盈儿, 但我并不是很明白。”
枯林对苍轩凛的话并不感到惊讶,他没有立刻回答苍轩凛,反而问他道:“苍轩凛,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做?”
苍轩凛并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想亲手杀了苏流玉,无论用什么手段。”
枯林却没有任何思考的否定了这个答案,而后抬起头来,认真看着苍轩凛的眼睛,再次一字一句问道:“现在慕容祁刚刚上位,国家还处在百废待兴时期,他便狠心置百姓于水火之中,只为了给苏流玉解决私仇,而苏流玉,你也应当看得出来,是祸国祸民的胚子,苍轩凛,你看着我,好好想一想,你打算做什么?”
楼家上上下下,并没有什么过错,却除了楼月盈之外,无一幸免。
先皇一世并无过错,却被毒害致死,万里河山拱手相让。
苍绒不远万里入宫,却得不到一个相守的承诺,最终绝望自尽。
天下百姓尚水深火热,慕容祁却受人蛊惑,不惜抛弃家国。
苍轩凛身上流的是正宗的皇室血脉,现在大朝一夕之间竟成了这个样子,他到底该干什么?
苍轩凛看着枯林,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认真说道:“夺权,夺天下。”
他不单单要夺取苏流玉的性命,慕容祁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看得比谁都清楚,他不能拿天下百姓来开玩笑。
枯林想得到的正是苍轩凛的这句话,他对苍轩凛笑了笑,而后说道:“有些事情,我不需要多说,你比我要懂得多,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苍轩凛,别忘了你今天的这句话,也别忘了,无论你要做什么,赴汤蹈火,我都万死不辞。”
枯林的话太重了,苍轩凛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便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半晌才说道:“这样的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只凭一两句话就能作决定的,一个人的仇恨无论有多大,都不该拿百姓开玩笑,如果可以,我想去大朝各地走走,而后再做定论。”
虽然苍轩凛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但能听到他这样的一番话,枯林也一下子放下心来,蛊女苍绒他并没有真正接触过,与他自小相处的,就只有苍轩凛而已,他嘴上说着跟随苍绒,实则心里归属的,也一直是苍轩凛,
他笑了笑,而后对苍轩凛说道:“你问我信仰是什么,我答不出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就像我对你的感情一样,苍轩凛,既然你没有信仰,那便让自己活成信仰。”
另一边,楼月盈和季明涵有些着急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找到半点季宁宁和苏源的影子。
楼月盈慌忙从楼梯上往下看过去,却看到苏流玉在二楼停了下来,与慕容祁坐在离楼梯最近的地方,手中正拿着棋子,似乎一副认真下棋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季明涵也悄声走到楼月盈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了看,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缓了半晌,才看出苏流玉似乎没有上来的意思,便对楼月盈悄悄说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没打算上来,我们是不是暂时安全了?”
楼月盈急忙做出一副嘘声的样子,而后拉着季明涵悄悄回到自己的位置,才让季明涵悄悄爬过来一点,轻声说道:“我们现在只能待在这里,要么等他们把棋下完,离开之后我们再离开,要么……”
楼月盈打量了一下窗外的高度,而后认真的看着季明涵,“在不被别人注意到的情况下,从这里跳下去逃走。但还有一件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找到季宁宁他们才是。”
季明涵顺着楼月盈的目光从窗子朝下一望,却当即觉得脚下一软,而后有些尴尬的对楼月盈笑了笑,说道:“盈儿,这里毕竟是三楼,你的伤还没有痊愈,还是不要冒这么大的险了,我猜苏流玉他们并没有看到我们,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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