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涵听到苏流静的这番话,只觉得内心五味陈杂,他之前一直是在楼月盈和其他别的人口中听到的关于苏流静的传闻,只觉得她是一个被苏流玉迫害的无辜的女子,如今听她这么说来,心情却越发沉重起来,并没有觉得苏流静有什么可恨的地方,反倒只觉得她可怜,便安慰着说道:“如今你能说出这些话来,便是对之前行为的反省,我一直觉得人若是没有犯下过不可饶恕的恶行,如今又能够知错就改,就并不是什么坏人,反倒是苏流玉这样的人,让人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并没有说太多鼓励的话,但苏流静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受到了极大的鼓动,听着他的话像是出了神,半晌才点头,对他说道:“多谢公子的一番好意提醒,我已经知道应当怎样做了。”
说着便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纱帐,对季明涵低了低头,说道:“已经很晚了,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公子保重。”
季明涵还想要说些什么,只是阻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苏流静便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他呆呆地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的舒服一些,继续望着湖面发呆。
他说这么多,原本是打算在安抚好苏流静的情绪之后便向她打听一些楼月盈的事情,顺便问一下她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却不想苏流静竟然走得如此匆忙,让他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各种方法,也只能自己闷头去想了。
另一边,楼月盈轻手轻脚地来到楼府门前,看着已经贴了封条的大门,只愣了一下,却并没有从正门进去,只是远远地绕了一个大圈,径直来到楼府的后面,慢慢走近过去,拿出身上的钩绳,蓄力往上面一扔,挂钩便牢牢地抓住了墙沿。
她之前有过许许多多次这样的经历,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样紧张过,之前是围剿嫌疑人,顶多是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她那时年轻气盛,并不觉得一条命你能有多么之前,但自从被苏流玉害死一次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况且她现在的举动,等于把苍轩凛的性命也一同赌了进去。
这是一场不允许失败的赌局。
她拉了拉绳子,觉得牢固了之后,才轻车熟路地沿着墙面攀了上去,为了减少证据,她还特地脱了鞋子,先把鞋子远远的抛了进去 而后赤着脚爬了进去。
她在这个地方住了这么久,里面的情形她最清楚,不过是一片空置的草地,母亲还在世时,这里本是一片花园,因为母亲的离去,楼诚睹物思人,便把这个地方用栅栏给为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跨进来,这一围就是好多年。
她曾经瞒着楼诚,偷偷爬进来过,当时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玩的,只不过是一片空荡荡的野草丛而已,只能在角落里找到一个花盆,看起来还挺有些味道。
楼月盈要找的正是这个地方。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在角落里找出了那个熟悉的花盆,说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倒也没觉得,只是它的年代较为久远,外层包裹的颜色已经掉落了,隐约看到有些花纹漏了出来,竟让楼月盈觉得那是凤凰图。
她来到花盆的地方,朝上面望了望,那里有个平置的台子,上面便是屋瓦,她隐约记得在这个地方,砖瓦之间空了一条缝隙,是当时楼诚追捕苏流玉派过来刺杀自己的刺客时被家丁踩下来的,楼诚当时觉得麻烦,便只让家丁拿着破碎的旧瓦塞了进去,她轻巧地上了房顶,看着四下无人,这才猫着腰一摸索,果然找到了那块破瓦片,轻轻摇晃了一下,便把它抽取了出来。
绕是苏流玉再聪明,她总该不会猜到自己把这块兵符藏在这样一个角落里吧!
她这么想着,才趴在屋顶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而后开始解腰带,接着里三层外三层地摸索,好一会儿才将兵符从最内测衣服上的小口袋里掏出来,而后没来得及系腰带,便快速将兵符送了进去,而后快速塞上了碎瓦片,看着没有任何破绽了以后,才一翻身,从屋顶上直直跳了下来。
完成了这一件事,她心里一阵轻松,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而后才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腰带,把自己的衣服好好系了起来。
谁知第一个扣还没系紧,便听到前面的空地上“砰”地一声闷响,虽然声音不大,但足足让楼月盈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像是用她刚刚进来的方式跳了进来,同样警惕着上下打量着她。
楼月盈只觉得颇为尴尬,但却没有忘记把腰带先仔仔细细系好之后,才又红着脸看着旁边还没来得及穿的鞋子,皮笑肉不笑道:“今天……这里可真热闹啊,你也是来方便的吗?”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人身体猛然绷紧,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几乎铁青,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半晌才说道:“你是……你跑到这儿来……方便?”
楼月盈打了个哈哈,看到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往她刚刚跳下来的房顶瞅过去,便也猜到这个人是没有看到自己的一系列动作,只暗暗松了口气,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我一个女子,半夜赶路突然有些尿急,心里想着总不能在路上这么荒唐的解决,便想着这个地方一时间也没有什么人住,便用自己三脚猫的功夫爬了上来,这不……腰带还没系好呢!”说着特地厚着脸皮给那个男子看了一下自己刚刚系紧的腰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