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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以为我穿的是一战求生，结果这他妈是太空科幻惊悚片？”
林辰瘫坐在冰冷的矿道地面上，用中文爆出的这句粗口，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带起了一丝微弱的回音。
他的意识仍然像一团被揉碎的乱麻，那贯穿天地的毁灭光柱，那座辉煌如神国般的超古代都市分崩离析的景象，还有那无数智慧生命在瞬间湮灭时发出的无声悲鸣，依旧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回放。
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般一**袭来，仿佛有无数根钢针正在搅动他的大脑。
【指挥官！指挥官你怎么了？！】
精神链接中，菲娜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无助。她能感觉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林辰的精神波动几乎从链接中断开，像是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回答我！你的精神波动刚才几乎消失了！立刻报告你的身体状态！】马克西娜的语气中是罕见的、无法掩饰的焦急，严厉的咆哮反而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那是什么……我感觉到了……一场无比丑陋、毫无美感的……终结！】伊莎贝拉的声音则带着惊恐的颤抖，这位将爆炸视为艺术的炮兵少女，第一次从毁灭中感受到了纯粹的恐惧。
“我……我没事……”
林辰扶着冰冷的岩壁，强忍着撕裂般的头痛，在脑海中虚弱地回复。他深呼吸了好几次，试图用这种方式平复狂跳的心脏和混乱的思绪。
“只是……看了一场很贵的IMAX 3D电影，特效太逼真了，给了个差评。”他 cố gắng用一贯的吐槽风格安抚少女们，但声音里的虚弱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强制弹出的系统面板上。
那几行冰冷的文字，比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预告片”带来的冲击还要巨大。
【强制解析出破碎高优先级信息片段：】
-关键词1:‘收割者’(The Reapers)/‘天灾’
-关键词2:‘方舟计划’(The Ark Project)
-关键词3:‘最后的哨兵’(The Last Sentinel)
“收割者……好家伙，我还以为是质量效应呢。”林辰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内心疯狂吐槽以抵御那股从脊椎升起的寒意，“方舟计划……这是让我当诺亚造船吗？还有最后的哨兵……听起来就是个加班加到死的倒霉蛋岗位。”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收割者”后面那个“天灾”的注释上，以及系统面板第一行那个刺眼的警告——【来自超古代文明的‘因果律信息污染’】时，他所有的吐槽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不是游戏，也不是电影。
这是一个已经发生过的，血淋淋的，足以毁灭一个科技水平高到能建造天空之城文明的……历史。
而那段跨越时空，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污染……不可逆……火种……必须延续……警告：高维威胁正在苏醒……”，更是像一道催命符。
“高维威胁……正在苏醒……”
林辰喃喃自语，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包裹了他。
他猛地明白了。
这个世界，凯撒帝国和协约联盟打生打死的“世界大战”，在那些被称为“收割者”的怪物面前，恐怕真的就只是小孩子过家家。
他们争夺的源质矿脉，他们引以为傲的钢铁战舰和巨炮，在那种能一击贯穿行星的光柱面前，连尘埃都算不上。
而自己呢？自己还在为建立了一个能生产步枪和猪肉罐头的基地而沾沾自喜，还在为算计了一个准将、搞到一点破铜烂铁而洋洋得意。
格局，小了。
小到可笑。
“指挥官……”菲娜怯生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您还好吗？您的脸色……很难看。”
林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穿越以来所有的侥幸和懒散。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眼神中的迷茫和震惊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清醒。
“我没事，菲娜。”他在精神链接中回复，声音不大，却异常沉稳，“都别慌，只是上了一堂信息量有点大的历史课。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历史课。”
他再次伸出手，触摸那面巨大的金属墙壁。
之前还闪烁着微光的墙面，此刻已经彻底黯淡下去，变得和周围的岩石一样冰冷、死寂。系统面板上那句【‘要塞核心’能量耗尽，进入强制休眠】的提示，说明这个“超古代服务器”已经彻底宕机了。
想要再从里面获取情报，就需要补充“巨量高纯度源质”。
林辰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矿洞外走去。
每一步，他的眼神就坚定一分。
当他走出阴冷潮湿的矿洞，温暖的阳光和喧闹的人声再次将他包裹时，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远处，安妮正带着一群工匠，围着一座新砌的砖窑大声争论着什么；训练场上，巴赫老爹的吼声中气十足；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打闹，手里拿着刚刚从扫盲班领到的、用木炭写着字的石板。
铁匠铺的锤打声，木工房的锯木声，远处蒸汽机的轰鸣声，混合着食物的香气和人们的欢笑声，构成了一曲名为“希望”的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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