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您排队。”安检口检票员十分礼貌地提示了这个不速之客,并拒绝为他检票。
“我刚刚就在这儿的。”那人用着一口尖利的普通话,理直气壮地对检票员说,那是一个穿着讲究发色栗黄的男人。
“先生,请您排队。”检票员又提示一声。
“我说了,刚我就站前面进去那人后面的。”男人坚持不走,说完回头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身后的云烟。
“你站这儿我怎么不知道。”云烟看着男人的骄横样,一时气不过,开口理论。
“我不排。”男人把机票和身份证硬塞到检票员面前,一副能奈我何的无赖样。
后面的人看到他那嚣张的气焰,也气不过,纷纷声讨,可是这就是一个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社会,由于男人就是死皮赖脸地宁愿耗着谁也别进,也不愿绕到队尾排队的主,一连来了几个机场工作人员协调都解决不了,眼看时间白白浪费,大家无奈,只好权宜地让他提前过去,但无论如何,遇到这种事,现场的每一个人都还是像吃了一粒耗子屎一样恶心。
“呵呵。”男人通过安检的时候,还不忘趾高气昂地朝身后傻了吧唧排队安检的人们嘲笑一声,那声音又轻又弱,暧昧得很,叫云烟听得不禁地打了个突,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而就是这一种感觉,却突然叫云烟好像觉得,这男人有些似曾相识,但在哪儿相识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时间宛如流水,洋洋洒洒地过去了半日,来到下午两点,绕过好几条蜿蜒的街道后的一间略显老旧的咖啡屋。
张涛正坐在阳光充裕的落地窗下,而他却没有享受这难得的午后光景,他只是专注看着前方,那里一袭长裙飘飘似仙的沈娜正缓步而来。
“你还是那么守时。”沈娜在张涛对面坐下,说。
“你也刚刚好。”张涛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再望回沈娜做请道:“卡布基诺,你最喜欢的。”
“谢谢。”沈娜微笑致谢,拿起面前温度正好的咖啡喝了一口。
“不说点什么么?”张涛看着沈娜,目光温柔。
“张涛。”沈娜放下咖啡杯:“以前那些日子,谢谢你。”
“就这些么?”张涛问。
“我想了很久,你对我的付出,让我很感动。”沈娜抬起眼来,直迎向张涛期许的目光。
“但是……”张涛似乎已经看出了沈娜接下心意,于是他代为说出了沈娜即将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说完沈娜接下想要说的完整内容。
“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沈娜说。
张涛终于还是得到了预料的结果,其实这些日子,乃至这些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这几个字在他脑子里原封不动地得出过好几次,但他始终却不愿面对,可最终,它还是来了。
张涛愣了片刻,却笑了,他笑得很苦,笑得很凄凉,十年,整整十年的努力,就换来这么简简单单的八个字。
阳光很不凑巧得越照越亮,这样明媚的天气,与张涛此时阴云密布的心情格格不入。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遇到过同样的打击。记得有一次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予林,他把我当做什么的时候,予林告诉我,他把我当做妹妹。”沈娜释然地微笑,为张涛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当时我的心情沮丧极了,这比失恋更难受。但它却又比失恋更好。有人说,不能大团圆的恋爱就是一种互相残害,爱过、炽烈过,然后憎恨,甚至歇斯底里的仇恨。可是没有相恋的人就不一样,他们会保持那份美好,也许不一定刻骨铭心,但是它会存在于心底的某一处,有一天想起来,会微笑。”
张涛看着沈娜,没有说话。
“我不希望我们成为憎恨的双方。”沈娜说。
“我们都没有开始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是大团圆呢?”张涛反驳。
“不会。”沈娜断言道:“因为我对你没有那份坚持不懈的决心。”
“我可以等,我有耐心。”张涛说。
“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你已经等了整整十年了,而我却始终停在原地踏步。”沈娜目光恳挚地说:“最终我会把你的耐心全部耗尽。”
张涛再次不语,他回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心乱如麻,他不敢说他的耐心会永远不被耗尽,但他又不能对沈娜的推断予以肯定。
“你也不确定对不对?”沈娜看出张涛的心思,她轻轻叹了口气,为自己,也为张涛,她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决定:“所以,回归原点,做朋友,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张涛低下头,不再看着沈娜的双眼,他害怕看到她眼中那种坚信的神情,他怕被感染。
“我想过很多种结束的方式,而且我甚至想要欺骗你,欺骗你我已经不是单身,但是我觉得那对你不公平,所以权衡下来,我觉得对你坦白是最负责任的方式。”张涛没有回应,沈娜沉吟片刻,饱含歉意地说。
张涛却已被千万情绪哽住了喉咙,无法发声,他是多么不舍啊,十年了,十年的等候,十年的煎熬,十年的热情,就这么一下付诸一炬,全都烧没了,他怎么甘心。
“也许你暂时接受不了,但是相信我,会过去的,你应该放下我这个沉重的包袱,重新去追求应该属于你的幸福。”沈娜说完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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